這話一出,趙崇遠懵了啊。
「臣得陛下信任,添為戶部主事,也得陛下信任,主管幽州稅務事宜,本該上不負皇恩,下不負黎民,可那燕王實在不當人啊。」
說着說着,孫冰哭得更凶了。
「你慢慢說,慢慢說。」
趙崇遠擺了擺手示意孫冰慢慢說,還讓王力士給孫冰端上了一盞茶。
一看趙崇遠如此信任他,明知道他犯錯,還讓王力士給他端上一盞茶,孫冰哭的更是稀里嘩啦,一邊擦着眼淚,一邊沙啞着嗓子說道:「數年之前,臣恩科進士,得陛下恩寵,添為戶部主事,更是得陛下親自召見蒙受龍恩,自那以後臣就發誓這輩子必定盡忠職守,為大乾國庫守好每一分錢糧,
事實上臣一直是這樣做的,
但自從六年前,馮尚書讓臣去了幽州,親自核查當地官員審計出來的年終稅務賬簿時,一切都變了。」
越是說,孫冰哭得越是傷心。
一旁的馮茂淵不幹了。
你說你得,扯我幹嘛?
但還沒等他說話,趙崇遠就瞪了馮茂淵一眼,後者立馬訕訕一笑,不敢說話了。
孫冰繼續說道:「六年前,臣剛到幽州之時,那時的幽州已經初具規模。」
「外圍的土城牆已經夯實到了數十米高,城牆內部一層新建的磚石城牆也在搭建中,老百姓生活富足,安居樂業,一點沒有了之前三戰之地民不聊生的景象。」
「臣當時高興得啊,也為燕王殿下開心啊,更為陛下開心啊。
哪知道....哪知道.....燕王他套路深啊!
臣當初拿完賬簿,準備回京復命,燕王便以京城路遠來回一趟不容易,又說臣是陛下身邊的人,見到臣就好像遠遠地看見了陛下一樣,非要拉着臣喝一頓酒,臣不好拒絕,只能答應。
酒過三巡,燕王殿下又找來幾名歌姬在大廳裏面跳舞,那短裙,那肉色的絲襪,那鞋底有着木棍的高跟鞋,臣哪見過這啊。」
「所以你就中了燕王殿下的美人計?」
馮茂淵適時地補刀道。
壓根沒注意到,養心殿的案台上趙崇遠和王力士的眼神都變了。
這特麼地怎麼有點熟悉啊。
王二麻子足浴店?
咳咳......
趙崇遠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努力地讓自己不要表現出任何的異常。
孫冰梗着脖子義正詞嚴地說道:「下官沒有,下官讀的是春秋,受得是諸子教導,自出仕以來,臣一直以正(衣)人(冠)君(禽)子(獸)自居,雖當時酒意正濃,但一片拳(主)拳(要)愛(怕)國(死)之心,依舊讓臣恪守了最後的底限!」
看着孫冰這義正詞嚴,大義凜然的樣子。
養心殿外。
二娃子幾名大內侍衛,彼此相視一眼,不由得對養心殿裏內的孫冰翻了翻白眼。
你清高,你了不起,我禽獸,我衣冠禽獸,行了吧!!!
「那你這還是不錯的。」
趙崇遠見此也點了點頭。
第一次見到這種東西都能抵制住誘惑,這孫冰確實不錯。
「都是因為臣對陛下有一片拳拳的愛國之心啊。」
一聽趙崇遠又誇獎了他,孫冰頓時哭得更凶了。
看着這架勢,趙崇遠皺了皺眉頭,實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一旁的王力士趕緊清了清嗓子,沉聲道:「說重點,陛下今日喚你來,不是聽你表忠心的。」
「是,是,是。」
聽着王力士這話,孫冰趕緊擦乾眼淚,諂媚一笑,又繼續說道:「當時臣是真的抵制住了燕王殿下對臣使用的美人計,就僅僅只是喝酒而已,後來宴會之後,燕王殿下說,最近他們幽州在陣前抓了幾名敵國的探子,可以讓臣學外語。
臣讀的是春秋啊,學的是諸子百家治國之道,一聽說能學其他各國的語言,臣頓時來了興趣啊,想着彼此交流,增長學識嘛。
然後燕王殿下就讓一個叫張三的帶臣去了一間客棧,說那裏面就有敵國的探子,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