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套?這怎麼可能?如今兩國邊境,大戰一觸即發,這怎麼可能是一場圈套?」
趙華臉色微微一變,神色狐疑的看向這名黑衣老者。
這老者乃是他最為倚仗的謀士。
這些年,擠走趙罡,趙恆,剷除四大家族,主掌青益二州。
這背後的謀劃,基本上都是出自這黑衣老者之手。
就是到如今,他父皇都不曾發現,這青益二州早已落入他趙華的手中。
見着趙華望來,姚成廣面色微沉:「王爺,如今南陳兵變,大虞虎視眈眈,傾吞他國之心昭然若揭,如此節骨眼上,那蕭道成又如何會與大虞合作,難道他就不怕引狼入室?而大乾若是失去了北梁,那接下來便要直面大虞,如此對於大乾是好還是壞?
可如今偏偏兩國邊境刀兵相向,局勢緊張,
但陳兵日久,你可見兩國真的大戰起來?
既無大戰,又為何陳兵?」
此話一出,趙華眉頭瞬間一凝,:「你的意思是這一切是我拿九弟所為?」
「是與不是,老夫並不知曉,但以老夫對於那蕭道成和當今陛下的了解,此事絕不簡單,若是王爺不相信老夫,咱們不妨再看看,看看燕王到了京城之後,到底是直接打入大牢,還是僅僅只有一個不痛不癢的斥責。」
姚成廣微微搖頭說道。
不過此話說完,姚成廣又搖頭道:「只是到了那時,王爺若是再想對燕王動手,只怕就晚了,況且如今那國子監改革已經走上日程,由徐家大小姐主持,寒門子弟入國子監幾乎已經成了事實,若是待這些寒門之地和平民子弟步入朝局,
王爺你覺得這些人是會感激朝廷,還是感激燕王?
若是感謝燕王,那隨着這些寒門子弟和平民子弟出身的士族逐步壯大,雖然削弱了士族對於朝局的掌控,但其忠心之人又是誰?
這一點,你我能看得明白,陛下也看得明白,可偏偏陛下,還默認此事,你舉的這一切是為了誰鋪路?
若是真的到了那一步,王爺這王加白還會成真嗎?」
姚成廣一字一句的看向趙華。
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柄重錘狠狠地砸在趙華的心底,讓趙華的臉色愈發的凝重。
「可此時動手,萬一失敗了怎麼辦?」
過了半晌,趙華突然抬起頭看向姚成廣問道。
趙華的擔憂倒也沒有錯,刺殺王爺乃是大罪,更別說趙定這個如今在趙崇遠心底如日中天的皇子,王爺。
一旦失敗,查出來。
別說他趙華只是一個母族低微的郡王,就是趙罡趙恆這種背後站着葉家,站着錢家的親王都難逃幽禁的下場,甚至稍有不慎還極有可能一被毒酒賜死。
畢竟他父皇趙崇遠最為厭惡的便是皇家手足相殘!
尤其是他大哥薨逝之後,更是如此。
「王爺此事又何須王爺您親自派人動手?只需王爺您點頭,老夫便可找到適合的人,而且確保此事絕無泄露的可能。」
姚成廣笑着說道。
此話一出,趙華目光微微一凝,神色帶着狐疑的看着姚成廣:「先生,你的意思是讓戎狄人出手?」
所謂的戎狄人,乃是漠北一族的一支。
當年漠北王庭崩滅之後,漠北一族便再次四散,而其中有一支便流落在了豫州之地,但卻一直被豫州排擠,這些年都是他派人,暗中支持才在豫州的山林中活了下來,本來這一支力量,他想到關鍵時刻才使用。
但現在看來,也確實到了必須讓這隻刀見血的時候了。
「既然如此,那就有勞先生安排,不管如何,本王都不希望此事牽扯到本王頭上。」
思索了良久之後,趙華目光微冷的看向姚成廣。
姚成廣笑道:「老夫答應送王爺一頂白帽子,那自然會做到,王爺儘管放心便是。」
說完,姚成廣便向着外面走去。
看着姚成廣離去的背影,趙華的眸光愈發的森冷。
白加王為皇,任何人都擋不了他的路。
即便是他大哥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