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整個祠堂內的氣氛都顯得有些凝重。
趙崇遠最為記恨的是什麼?
那便是手足相殘。
而現在趙罡這話明顯就是讓他趙崇遠把趙定交出去。
這不擺明了往槍口上撞。
但到了這一刻,趙恆雖然知道趙罡已經擺明了往槍口上撞,但卻也罕見的並未說話,甚至連插話的意思都沒有。
首先,這個提議並非他說出來,第二若是趙崇遠真的在這種情況下答應了趙罡的提議,那對於他而言也極為有利。
畢竟眼下皇位爭奪,趙罡於他而言或許是個對手,可趙定才是最大的阻礙,至於趙青詹,那完全就不是問題,一個孩子而已。
趙罡不敢說話,低着頭跪在地上,腦門上都浮現出一絲絲冷汗。
心底更是把自己罵翻了天。
自己這口無遮攔的樣子真的要把自己害死,就算是想搶功勞,但卻也不該是這麼去搶。
「父皇...兒臣....兒臣..不...」
「閉嘴!」
還未等趙罡開口,趙崇遠的聲音便在第一時間響起,言語之中透露着森冷之意。
越是看着趙崇遠如此,趙罡心底越是驚恐。
趙崇遠雖然不喜歡,最為嫉恨的便是他們兄弟內鬥,但同時也最為記恨暗害自己兄弟之人。
眼下這個局面。
若是再不想辦法擺脫,那搞不好,真的就是毒酒一杯又或者三尺白綾了。
心念急轉之下,趙罡眼神飛速閃爍,剛剛才過了兩個呼吸的功夫,便立馬抬起頭看向趙崇遠道:「父皇,兒臣的意思自然不是說要把九弟給交出去,我大乾乃是天朝,與那南陳和北梁敵對多年,如今南陳已經構不成威脅,單單面臨一個北梁又何至於做出如此喪權辱國之舉。」
「那你是何意?」
趙崇遠依舊聲音冷冽的開口,但眼中卻不由得閃過一絲隱晦的笑意,不過卻一閃而逝,依舊是神色森冷的看着趙罡和趙恆兄弟倆。
「兒臣的意思是,如今局勢雖然危急,但卻也並未到了真正危急之時,依兒臣看來,不妨先行派人為使臣前去於那北梁,帶厚禮以安撫蕭道成之心,同時再譴人去大離請求大離國君出兵,我大乾和大離自古以來便是唇齒相依,如今我大乾有難,大離不可能坐視不管,一旦等到大離出兵,那即便那蕭道成老兒不識好歹,我大乾自然也不懼他。」
趙罡急切開口。
一旁的趙恆也是連連點頭。
中原五國互有征伐。
南陳,北梁,大虞為一體,而他大乾和大離則互為攻守。
如今雖說大離國勢大不如前,但終究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基本的威懾力還是存在的。
不過唯一難辦的就是。
也不知道如今那大離國君可還有心思插手此事......
聽着趙罡這話,趙崇遠也是連連點頭,眼神都不由得多看了自己這個平日裏看似莽撞的兒子一眼。
不得不說,這說得確實是有理有據。
自古以來卑詞厚禮,乃是常用的外交手段。
一方面派人去北梁安撫人心,一方面派人去大離搬救兵也確實是一個當權者該有的決斷。
但可惜.....
這終究不是他所想的啊。
「你怎麼看?」
過了半晌之後,趙崇遠悠悠的抬起頭看向趙恆。
「兒臣也是如此覺得。」
趙恆下意識的附和道。
但聽着這話,趙崇遠卻是微微搖頭。
終究是差了點啊。
看着趙崇遠不說話,趙罡和趙恆兄弟倆一時之間也有些摸不着頭腦,更是不敢說話。
俄頃,便聽着趙崇遠悠悠說道:「老二,既然你提出這計策,那便由你代替朕去北梁一趟,以安撫那蕭道成,另外告知與他此事乃是燕王不識大禮,故而招惹禍事,不日朕便會下一道諭旨革去燕王郡王之爵,削為平民,且幽禁王府不得出,同時你也要告訴那蕭道成,讓他看在大局的份上莫要玩火,否則我大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