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長能耐了?」
聽着趙罡這話,趙崇遠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扔下手裏的荊條丟在一旁,蹲在趙罡面前饒有趣味的看着趙罡。
一旁的趙恆早都嚇得頭都不敢抬一下,縮着腦袋跪在一旁,就差恨不得找個地縫直接鑽進去。
眼下趙崇遠這是擺明了偏袒趙定。
不管是從國子監的事情,還是周興被明升暗降從國子監調走,調去修書去,亦或是徐家賜婚,以及如今徐若雲瘋狂整頓國子監,開闢寒門致仕之路,這一樁樁一件件哪件事不是擺明了偏袒趙定,雖說眼下這個關頭,他們想要藉機給趙定下絆子,消減其在趙崇遠心底的地位。
但無論如何也不能這麼直白的說啊。
祖宗基業都說出來了?
這不是擺明了打他老爹的臉?
越是想到這裏,趙恆越是嚇得頭都不敢抬。
君王喜怒無色,天知道現在笑嘻嘻的自家老爹下一刻就會變成什麼樣子。
畢竟當年那幾個和他搶奪權位的前朝老臣哪一個不是被收拾的很慘,連帶着家族都徹底的被磨滅成了白丁,永無致仕的可能。
而眼下趙罡居然?
瘋了!
真的瘋了!
「兒臣不過就是說了幾句實話,怎麼就是長能耐了?若是爹不想讓兒子說,那兒子就閉嘴,這就回家自領一杯毒酒,免得髒了爹的手。」
趙罡不依不饒,似乎真的在氣頭上了,依舊跪在地上梗着脖子看着趙崇遠。
「行了,行了,別給你老子我在這裏唱苦肉計,唱什麼忠君大義,也搞得你秦王爺好像很忠君愛國的樣子,老頭子我不吃這一套。」
趙崇遠懶得搭理趙罡,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趙罡和趙恆兄弟倆,招了招手,眯着眼睛略帶疑惑的道:「你們兩個真的覺得你爹我有些偏袒老九了?」
「嗯?」
「嗯?」
聽着趙崇遠這話,趙罡和趙恆兄弟倆同時愣了一下,一時之間都有些搞不清楚趙崇遠這是唱哪出。
偏不偏袒您自己不知道嗎?
彼此相視一眼之後。
兄弟倆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趙罡的頭倒是老實的點了,但趙恆的頭點到一半,又立馬搖頭,但還未等他搖頭,趙罡直接就給他搖了一半的頭給擰了回去,硬生生的給弄成了點頭的模樣。
趙恆:「」
趙崇遠也是一臉的無語,乾脆繼續衝着二人招了招手。
接連看着自己老爹這幅模樣。
趙罡和趙恆兄弟倆又是愣了一下,但還是不約而同的跪爬着跑向趙崇遠。
「老二,老四,你們今年多大了?」
趙崇遠突然有些唏噓的問道。
此話一出,兄弟倆更是一臉懵逼,腦門上都不約而同的浮現出三個黑人臉問號。
然而還未等兩人說話,趙崇遠又突然頗為站起身,望向祠堂內,那一排排供奉着大乾歷代先王,尤其是那最下面邊角處供奉的那一個排位,一臉感慨道:「一轉眼,老大都走了五年了啊,你爹我也老嘍,也不知道還有幾年的命好活。」
看着趙崇遠這幅唏噓落寞的摸樣,再看着其不知道何時已經有些微微佝僂的身形,以及那雙鬢漸漸增多的白髮。
趙罡和趙恆兄弟倆不自覺的擦了擦眼角。
是啊。
自從老大益文太子走了之後,自家的老爹不知不覺之間好像蒼老了太多太多。
就連本不該這個年紀所有的暮態都有些顯露。
趙罡眼眶微紅,沙啞着嗓音看着趙崇遠:「爹,您說得這是哪裏的話,爹您龍精虎孟,日子早着呢,別說這些喪氣話。兒臣還想好好侍奉您呢。」
趙恆同樣有些紅了眼眶道:「爹,大哥的死是個意外,誰也不想,都五年過去了,您也該放下了。」
他們兄弟雖然眾多,但若是趙崇遠最為疼愛的自然是老大益文太子,而若是益文太子在他們也會心甘情願的當個閒散王爺,每天遛遛狗,養養花,而不是如今這般。
因為只要益文太子在,
第兩百四十七章兒啊,你爹我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