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張仕緯這話。
趙定眉頭一挑。
再看了一眼自家那便宜老子。
趙定心底也就明白了大概。
「既然張老夫子要我說說想法,那我也就說說。」
聽着趙定這話。
在場的眾人幾乎第一時間都湊過了腦袋。
就是趙崇遠都不由得微微坐直了身子。
呦,這是把我的老底差不多全交代了啊....趙定心底微微撇嘴。
「溫子恆不是傻子,而我們也不是傻子,他提出互市貿易之前,必然就已經想到了我們會在他們緊缺柘木,檍木、柞樹,杉木這些硬度比較高,但適合用做箭矢的木材上做文章,但同樣他必然也會在我們大乾所緊缺的鐵礦上做文章。
如此一來,我們若是還按照他的設想在這上面卡脖子,那他們必然也就會做出相應的措施,甚至借着這兩國使者彼此洽談的時間,
來趁機平定國內殘餘的舊陳勢力,一旦等他們站穩了腳跟,那我們談判之時所能利用的籌碼那就明顯少了不少,所能爭取到的利益也明顯少了不少。
但若是此時出兵,與我們而言也並無多少利益,畢竟溫子恆後面站的是大虞皇室,如今漠北孱弱,已經對大虞構成不了威脅,而大離卻日漸衰落。
如此之下,我認為最好的辦法就是該談的談,該牽制還是要牽制。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舊陳元氏覆滅,但忠於元氏之人還在,我等可給予一定援助,讓其拖住溫子恆的平定叛的兵力,藉此消耗南陳的國力,為我等提供談判的有利條件,至於卡脖子之事,該開也要開,但要在援助還忠於舊陳那些元氏之人的前提下。」
聽着趙定這話,在場的眾人皺了皺眉頭。
面龐黝黑的盧國公錢松瓮聲道:「可若是這麼做的話,南城那邊只怕會藉口說我大乾向其宣戰,而大虞那邊只怕也會找到動手的理由,到了那時,我大乾可能就要面對兩國之力。」
「不錯,確實有這種可能。」
徐天德聞言也微微皺眉道。
錢松說得這種可能不是沒有,而是很大,畢竟漠北如今孱弱,已經對大虞構成不了威脅,不然大虞也不會如此輕易的扶持溫子恆上台。
若是此時,貿然插手南陳之事,大虞沒準真的要對大乾出手。
而以如今大乾的國力,抗衡一國還行,抗衡兩國有點難。
「所以這個時候就要有另外一步。」
趙定不急不忙的笑着說道。
「哪一步?」
沒等別人開口,趙崇遠便先一步開口說道。
趙定咧嘴一笑道:「諸位既然知曉本王在幽州待了八年,只怕如今幽州到底是何模樣,父皇也告知了諸位,實不相瞞,在下在幽州曾豢養了一支漠北騎兵,且與我幽州有生意往來的漠北部落,就有三家之多。
這三個部落若是武裝起來,完全可以從大虞的後方對大虞進行騷擾。」
「漠北異族?三個部落?」
此話一出在場的眾人猛然一驚,便是趙崇遠的眼神望向趙定之時都有些變了。
就是他也沒想到,趙定居然還和漠北異族有所往來,更是有能力武裝其中的三個部落。
這藏的屬實是有些深了。
就是他這個老子都沒有發現!
周善略顯猶豫,但過了半晌之後,終究是忍不住提醒道:「燕王殿下,按照此時的情況,下官本不該說。
但自古以來漠北異族便是我中原地區的大患,歷朝歷代南下劫掠不知道多少,死在漠北異族手上的邊民更是不知道有多少。
雖說下官也相信,燕王殿下所言句句當真,也同樣支持燕王殿下暗中支持舊陳勢力以此拖慢溫子恆平叛的進程,從而消耗南陳的國力。
但武裝漠北異族,確實是有些與虎謀皮,短期暫且不說,但長期看來的話,只怕會再次成為我大乾的心腹大患。」
漠北異族好勇善斗,而且各個擅長騎射,若是武裝起來短期還好,一旦時間長了,等他們站穩了腳跟,只怕會反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