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劍光不禁疑惑道:「鑫華,會不會是兄弟們搜得不夠仔細?」
張鑫華看向那個來報信的小平頭,小平頭連忙解釋說:「回兩位長官,卑職帶着兄弟們將一壺春前面都搜遍了,不會出差錯的。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卑職又留了兩個弟兄繼續搜索。」
吳劍光點頭,強將手下無弱兵,這個行動隊員都是張鑫華親手調教出來的,能力不差。
吳劍光習慣性地徵詢張鑫華的意見:「鑫華,你怎麼看?」
但張鑫華卻看向方如今。
方如今明白,人家這是在有意地考校自己,他幾乎是不假思索地給出了答案:「如果現場沒有找到,那就說明彈頭很有可能在某個人的身上。」
「有意思的推論。可你覺得這個人是誰呢?」張鑫華打量着方如今,目光中既有讚許,也有好奇,更充滿了期待。
方如今對於昏倒之後的情況一概不得而知,他覺得有必要了解一下當時的情況,便問道:「長官,請問現場相關的人員當時是否已經都被控制住了?」
張鑫華點頭:「只要是能看到的都控制住了,當然了,除了那個車夫和車上的客人。」即使是在這種悶熱的環境中,他的聲音依然清澈、冷靜。
方如今暗贊,這個張鑫華應變能力極強,當機立斷在第一時間就控制住了現場附近所有的出口,最大限度降低了目標逃離的可能性。但問題在於張鑫華當時帶去的人不多,是以並沒有將口袋扎牢,最終還是讓黃包車跑了。
如果被控制的人中有人身上有槍傷,吳劍光和張鑫華早就應該掌握。由此推斷,中槍的人並不在這群人當中,唯一的可能性便是那輛脫離控制的黃包車了。
方如今當即將自己的答案說出。
張鑫華讚許地點頭。
方如今思索片刻又道:「兩位長官,如果假定黃包車車夫和客人中有一人中槍了,他是不是當時就會停下來,而不是選擇繼續往前走?既然他們跑了,那是不是說明他們當中的一個人又或者是兩個人都有問題?」
吳劍光和張鑫華不約而同地點點頭,同意方如今的推斷。
張鑫華正待說話,卻被吳劍光一個眼神制止了。
吳劍光起身打開了辦公桌後的保險柜,取出一個檔案袋,扔給方如今。
張鑫華用疑惑地目光看着自己的上司,吳劍光做出這個決定,顯然並沒有同他商量。
「長官,這……」方如今同樣感到疑惑,這間辦公室里的每份文件、每個字眼兒都像是被烙上了「秘密」兩個字,他能看嗎?
吳劍光的語氣不容置疑:「讓你看你就看!」
「是!」儘管一時半會兒猜不出對方的真實用意,但方如今只能服從。
檔案袋裏只有寥寥兩張紙而已,而且上面的筆記都很潦草,長則百字,短則一句,按照時間順序排列。
單獨看起來,都語焉不詳,可隨着方如今一字一字地讀下去,他越看越是心驚,上面有不少都是水文觀測數據,還有一些標註的部隊佈防情況。
「上個月,上海站傳來一份情報,說日諜加快了對杭州灣一帶地方駐軍、地方保安團以及士紳的拉攏行徑。日寇雖然佔領了東北,但亡我之心不死。
毋庸置疑,這是日諜在為日軍在上海一帶登陸所做的前期準備工作。這些日諜都是特高課的精銳,機警狡黠,隱藏極深。」
吳劍光稍微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他們之前都是圍繞着上海一帶進行活動。但近期隱隱有向杭州灣喇叭口內發展的跡象。
最近,我們又得到一份秘密情報,日諜將在臨城醞釀一場大的行動,但日本人的計劃到底是什麼,我們並不知道。
我們拼盡全力,也只是勉強地捕捉到了其中一個諜報小組的動向。」
說到這裏,吳劍光用手指關節輕輕地叩了一下光亮的黑漆桌面:「本來我們已經跟蹤了
第十五章 找出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