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周新剛帶着一身疲憊回到了住處。
他停好車後,並沒有熄火,只是關了車燈警惕地注視着四周。
大約五分鐘後,他迅速下車,來到門前停住腳步,借着月光檢查了一下門口,在確認並無人闖入痕跡的情況下,這才掏出鑰匙打開門走了進去。
拉開燈,周新剛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家亂得像一個小型的垃圾場。
一進門,就能看到各種各樣的物品隨意地擺放在地上,形成了一條崎嶇不平的「山路」。
酒瓶子東倒西歪地散落在客廳的角落裏,就像一群醉酒後的士兵,失去了整齊的隊形。
三四個煙灰缸里都堆滿了煙蒂,室內瀰漫着一種獨特的煙草香味。
衣服亂糟糟地堆在沙發上、椅子上,甚至地板上。
深色的警服、淡色的短褂,還有各式各樣的西裝,像一座座小山,綿延不絕。
寫字枱上擺着一張合照,擦得乾乾淨淨,在這個混亂的環境中顯得格外突出。
整個家裏最整潔的地方可能就是那張床了。床鋪雖然不亂,但也不整潔。
軍綠色的毛毯沒有疊好,枕頭有些凹陷,仿佛周新剛剛剛從床上起來,去執行一場緊急任務。
周新剛緩緩地走進衛生間,脫下上衣,露出了左臂那道醒目的傷疤。
那是一道長長的痕跡,像一條扭曲的蜈蚣,從他的大臂肘一直延伸到他的手肘。
周新剛輕輕地撫摸着那道傷疤,凝視着它,仿佛在回憶過去。
忽然,他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
過去好幾年了,可傷口還是會疼。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緩解那份疼痛,但收效甚微。
與此同時,一個醉漢搖搖晃晃地行走在冷清的街巷中。
他的步履蹣跚,猶如一個剛學會走路的孩子,每一步都顯得那麼吃力。
身體歪歪斜斜的,仿佛隨時都會倒下,但雙腳卻像被什麼東西牽引着,一步步向前。
醉漢的臉上佈滿皺紋和污垢,看上去經歷了不少歲月的滄桑。
他的眼睛朦朧而渾濁,像是被一層霧氣籠罩着。
手中緊握着一個空酒瓶,一邊走,一邊哼唱着什麼,聲音含糊不清,仿佛是在對着空氣自言自語。
他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中迴蕩,讓人感到一種深深的孤獨和淒涼。
「站住!幹什麼的?」
忽然,隨着對面一聲厲喝響起,一束強烈的手電光從遠處照過來,讓人無法直視。
醉漢眯起眼睛,試圖抵擋這突如其來的強光。
他的手本能地抬起,遮擋住眼睛,以保護自己被酒精麻痹的視覺神經。
在這強烈的光線下,他的眼睛無法聚焦,只能感受到一片刺眼的光芒。
手電光越來越近,照得醉漢睜不開眼睛。
他試圖看清這光線的源頭,但眼前的一切都顯得模糊而混亂。
緊接着兩個巡警走了過來。
「哎喲,這不是賈……老賈嗎?」
其中一個巡警認出了這個醉漢正是市局偵緝科的老賈。
「老賈……你的帽子呢?」
老賈穿的是警服,但大檐帽卻不知去了何處。
在巡警的提醒下,老賈摸摸自己的腦袋,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帽子丟了。
他搖晃着身體,四處張望,仿佛在尋找失去的帽子。突然,他指着後方,激動地說:「我的帽子在那兒!」
警察順着他的手指看去,只看到一片黑暗。他知道老賈可能看錯了,但為了照顧他的情緒,還是決定走過去看一看。
一個巡警穿過狹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