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臨城老城區,猶如一幅沉靜又充滿故事的水墨畫,夜色漸深,將這幅畫染上了一層神秘的藍黑色調。
在一條幾乎被時間遺忘的小巷裏,石板路因年歲的沉澱而凹凸不平,透出幾分蒼涼。
一條老黃狗就像這小巷的守護者,靜靜地趴在路中央,只有那不斷吐出的舌頭,在夏夜的悶熱中透露出一絲生機。
身後,一扇半開半閉的破敗院門,從院中飄出的,是老婦人沙啞的嗓音,她在呼喚着那條固執的黃狗。
但老黃狗並未做出任何的回應,反倒是似乎感應到了什麼,耳朵微微豎起,沒有回頭,只是定定地望向巷口。
夜色中,一個黑衣人一瘸一拐地緩緩走來,他的面目被嚴實地遮擋,仿佛不想與這夜色有任何交流。
他走近黃狗,黃狗立即站起身,尾巴搖得歡快,喉嚨里發出含混不清的嗚咽聲,仿佛在訴說着重逢的喜悅。
黑衣人輕手輕腳地從口袋中掏出一個信封,小心翼翼地塞進了老黃狗的嘴中。
老黃狗親昵地蹭着黑衣人的褲腿,但黑衣人似乎不想久留,摸摸老黃狗的頭,又伸手一指院子,老黃狗雖有些戀戀不捨,但還是乖乖地嗷嗚一聲,轉身走進了院子。
老婦人見黃狗終於進來,嘴裏埋怨着它的不聽話,但當她發現黃狗嘴裏叼着的信封時,生氣地罵起了黃狗,以為它又在外面偷了東西。
老黃狗張開嘴,信封吧嗒一聲掉在了地上,老婦人顫抖着手打開信封,一沓鈔票滑落而出。
「你……你這畜生……」她指着老黃狗氣得說不出話來。
沉默了片刻,老婦人拿起雞毛撣子就要打老黃狗,老黃狗,趴在地上眼神里滿是委屈。
老婦人由憤怒轉為疑惑。
忽然,老黃狗叼着老婦人的褲腳往外拖,試圖帶她去巷子裏。
這老黃狗頗有靈性,老婦人此時也意識到是自己錯怪它了,便邁步跟它出去。
但巷子裏早已空無一人,只留下夜風在角落裏低語。
老黃狗望着巷子口,傷心地嗚咽起來。
老婦人嘆了口氣,顫抖着回到房間內,油燈下她仔細查看信封,竟然發現背面畫着一個小人,畫工着實不怎麼好,就像是小孩子塗鴉所畫。
她心中一緊,淚水奪眶而出,捂着嘴哭了起來,哭聲在這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淒涼。
「我的兒啊……」
……
方如今趁着夜色來到了安置小山智子的安全屋,這次的線索是小山智子發現的,他覺得有必要跟這個女人好好談一談。
「智子小姐,對我們合作能有一個良好的開局,我感到非常高興,針對這次發現的情況,我們已經在佈置行動了,但還是有幾個疑問想找你核實一下。」
方如今坐在小山智子的對面,饒有興致的看着她。
室內的燈光雖然黯淡,卻仿佛為小山智子量身打造,將她那獨特的美感烘托得更加淋漓盡致。
她的臉龐呈現出完美的鵝蛋形,輪廓流暢而優雅,她兼具了中國女人的婉約和日本女人的精緻,這種融合的美,在她的身上展現得如此和諧,仿佛是大自然精心雕琢的傑作。
但方如今的興致顯然不在對方的美貌上。
小山智子微微頷首:「方長官,我很願意為你效勞。」
儘管她身為一位經驗豐富的日本特工,早已在各種複雜環境中歷練得遊刃有餘,且擁有着漂亮的臉蛋和傲人的身材,這兩大武器通常都能幫助她在任務中無往不利。
然而,此刻站在她面前的這個年輕男人,卻讓她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挫敗感。
這個男人的眼神,仿佛擁有一種神秘的力量,能夠輕易穿透她精心構築的防線,直達她內心深處,甚至令她在與之對視時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