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光頭的幾個手下如同幾尊突兀的石像,錯落有致地站在了桌與桌那狹窄的縫隙間,將原本還算寬敞的過道堵得嚴嚴實實。
年輕女子在這不期而遇的對峙中顯得格外單薄,眼中原本應有的淡然此刻被一抹不易察覺的驚慌所取代。
她試圖尋找一條出路,卻發現四周的退路已被這些沉默的「石像」悄然封死。
「讓開,不然一會兒有你們的好看。」年輕女子呵斥道。
那幾人仿佛未聞,只是更加堅定了他們站立的姿勢,沒有絲毫讓步的意思。
空氣仿佛凝固,每一聲茶客的低語、每一聲茶具的輕響,在這緊張的氛圍中都被無限放大。
大光頭端起一個茶杯,慢條斯理地品着手中的茶,眼神偶爾掃過這邊,帶着幾分玩味與不屑。
他似乎在享受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看着女子如何在這絕境中尋找生機。
混跡這片地方多年,還沒有哪個女人能夠逃出他的手掌心。
戴建業目光銳利地穿過眾茶客,落在那位被眾人簇擁的大光頭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他緩緩開口:「組長,您瞧,雖然現在大光頭風光無限,但這場戲的高潮,還沒真正上演呢。那女人的背景,深着呢。」
方如今聞言,輕輕點了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讚許。
他端起面前的青花瓷杯,輕抿了一口上好的龍井,茶香在口中悠長迴蕩,卻掩蓋不住空氣中那股暗流涌動的氣息。
「你說得對,建業。一個年輕女子,若不是有特別的目的,怎會孤身踏入這龍蛇混雜的茶社?她不是在品茶,也不是在聽那說書人胡謅,她在等,等一個人。」
兩人對視一眼,無需多言,便已心照不宣。
這時,大光頭放下茶杯,抹了一把嘴,走到年輕女子面前,道:「妹妹,大哥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只要你乖乖聽話,之前的事情就一筆購銷,怎麼樣?」
他魁梧的身軀在女子面前投下一片陰影,仿佛是想用這種方式來壓迫她,讓她屈服。
然而,女子只是輕輕抬眼,那雙眸子裏,既無懼色,也無波瀾,有的只是一種讓人難以捉摸的深邃。
「大哥,呵呵……」她的聲音清冷,「一筆勾銷?那也得看大哥您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大光頭一愣,顯然沒想到這女子會如此硬氣。
身後的手下們也開始蠢蠢欲動。
女子眼睛朝着窗外瞥了一下,隨即端坐在椅子上,繼而只是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
戴建業和方如今在角落裏交換了一個眼神,這場戲的高潮,終於要來了。
方如今輕輕放下茶杯,低聲說道:「這位女子不是一般的角色,她敢這麼跟大光頭說話,背後必然有依仗。」
戴建業點點頭,目光緊盯着女子,輕聲道:「是啊,組長,這女子不簡單。她這是在賭,賭大光頭不敢在這裏動她,或者說,賭她等的那個人,能及時出現。」
大光頭笑了:「妹妹,本事?哥哥我的本事可大了。不過啊,要你試過了才知道,我這裏說說是沒有用的。」
他身後的那些手下淫邪地笑起來。
「哥哥,」女子輕笑一聲,那笑聲清脆而悅耳,卻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是啊,本事大不大,可不是靠嘴巴說出來的。你若真有本事,就不會在這裏欺負一個弱女子了。」
大光頭臉色一沉,顯然被女子的話刺痛了自尊。
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怒目圓睜地瞪着女子:「你說什麼?!我欺負你?!在這個地界上,還沒有人敢這麼跟我說話!」
就在這時,茶社的門被輕輕推開,一陣冷風灌入,帶進來一個身材修長,面容冷峻的男子。
他的出現,仿佛讓整個茶社的空氣都為之一凝。
女子看到男子,眼中閃過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