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和貝蝙還沒從那一堆色塊和線條的晃動當中緩過神來。
「什麼?誰死了?」貝蝙下意識的說道,他完全是被突然出聲的傲慢驚了一身冷汗。
布魯斯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剛才那散發着光芒的色塊是個人,他轉過頭去與貝蝙對視,發現他們是兩臉懵逼。
他們知道自己可能會看到一些很難理解的東西,但是這種程度的幻覺對於人類來說還是有點太超前了,如果病態們眼中的世界是這樣的,那他們到底和瞎了有什麼區別。
然後貝蝙反應了過來,他說:「這些形狀色彩和線條在你眼中代表着不同的東西,它們各自有特殊的含義,對嗎?」
傲慢點了點頭,瞥了一眼布魯斯之後收回目光並說:「在常態操控身體的時候,此類幻覺不會經常出現,只有集中注意力的時候能夠看到一點點,和普通人的共情器官運作原理差不多。」
「如果非要說比普通人強在哪裏,大概是把人們更為抽象的感受變成了一種更具體的視覺,這樣更便於利用專業知識去分析,這就是我精神分析的方法。」
「但病態不是這樣,對嗎?」布魯斯問道。
「病態就是病態本身,所以當他們操控身體的時候,他只會有精神疾病患者或其他病患一般模糊又混亂的視覺,充斥着各類幻覺,幾乎看不清任何事物和人的具體形狀。」
「你的目光始終不對焦,是因為你看不到我們。」貝蝙說。
「準確的來說,不是在看你們。」席勒搖了搖頭說:「我在看的是那些能夠反映出你們和周圍事物的幻覺,但因為你們不可能看到我的幻覺,所以就覺得我什麼都沒在看。」
「但病態有時仍然會看到我們。」布魯斯說。
「當他亢奮的時候,更加活躍的神經活動能夠讓我擁有兩種視覺,除了幻覺之外,也能夠看到現實世界當中發生的事。」
貝蝙忽然明白了,追獵眼神對焦的過程就是他逐漸亢奮起來的過程,至於他為什麼看見人的背影會亢奮,很有可能與他的過去有關。
在貝蝙所看到的席勒為他展現的幻覺當中,他的狩獵顯然是有目的性的,宴會上的某些人成了他的目標,這目標是早就定好的,而非突如其來的激情殺人。
那麼到底什麼樣的人會更容易成為目標?
不過在此之前,貝蝙還有許多事要確認,他看向席勒問道:「我知道這艘船上好人不多,但不是還有你的朋友奧利弗嗎?還有之前其他宇宙來的那幾個,如果就這麼放任你發瘋,難道不會傷到他們嗎?」
「這就要說到病態的特質了。」傲慢坐了下來,雙手搭在雨傘上說:「越是痛苦的精神狀態就越不穩定,亢奮值越高就越強大,而絕大多數的生理痛苦來自於外部攻擊。」
貝蝙依然盯着他。
「我的朋友們不會主動攻擊我。」傲慢搖了搖頭說:「如果他們逼不得已這麼做,也一定會儘可能的留手,而不會想要致死。」
「所以在追獵他們的過程中,雖然可能會對他們造成一定程度的傷害,但能力值也很難提升到能夠一擊必殺的水平,甚至連留住他們都很難做到。」
「因為沒有足夠的刺激,亢奮起來的過程太慢了,5秒鐘左右的時間足夠他們利用各種方法逃脫,你之前不就已經嘗試過了嗎?」
貝蝙恍然大悟,他想確實如此,現在船上席勒的朋友們,比如奧利弗,比如娜塔莎,他們幾乎不會主動對席勒造成致命傷害,防衛反擊也儘可能打那些不太重要的部分。
而如果亢奮的速度決定了對焦的速度,而痛苦的程度又決定了亢奮的程度,那無法帶來足夠強烈的痛苦,亢奮不強,進入獵殺的過程自然也就比較慢。
而貝蝙用自身來比較,他之前都能夠用卡視野的方法拖延出十幾秒鐘,而對他們這些人來說十幾秒足夠跑掉了,哪怕中間失誤個一兩次,也留有足夠大的空間去容錯。
這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