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
「你把這理解為他痛苦的根源,目的就是在告誡觀眾,看吧,一個沒能力的人卻想負起責任就是這種下場,本質上是在說,逞英雄除了讓你自己痛苦什麼也做不到,不如認清現實,早點放棄。」
「你認為這可比什麼『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有深度的多,這才是不幼稚的,這才是成年人應該秉承的主義。」
「然後你又覺得在劇情抓人眼球的程度上,你也必須得體現出自己比布魯斯強,於是陳年舊案、諜影重重、生理痛苦、精神折磨、槍擊、偵查、反轉……」
「你把這些一股腦的塞到了戈登這條線里,你父母與戈登遭受槍擊的案子交織在一起,戈登因懷疑而與女警官的單方面聯繫,他癱瘓在床生活不能自理的生理痛苦,看到殺人魔為非作歹卻無能為力的精神折磨,多年前的槍擊,多年後的偵破,本以為是正面角色的侄子,最終卻成了一切悲劇的幕後主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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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為這才是不幼稚的劇情,有暴力,有血性,有衝突,有反轉,可比什麼少年英雄的成長故事好多了。」
「回到超人線,前半部分依舊是你體現布魯斯水平心理佔上風的時候所輸出的觀點,破除少年超級英雄心魔的就應該是堅持到底、絕不放棄的精神,就應該是遵循自己的同情心和正義心理,直到守得雲開見月明的品質。」
「你覺得這種精神是幼稚的,在現實中是不可能存在的,所以你就要這樣拍,來體現布魯斯對這個世界的認識是多麼的膚淺。」
「但很快,體現你自己的智慧的心理又佔了上風,人類都是貪戀享受的,沒有人不喜歡平靜的生活,超級英雄也是人,他們怎麼可能不放棄呢?他們憑什麼不放棄呢?」
「於是你讓時間跳過,刪除掉傑森和彼得的記憶,給他們構建一個虛假的幸福生活環境,來體現你看,當年意氣風發的少年英雄,不也要耽溺於普通人的平安喜樂嗎?」
「在發生災難之後,他們不也懦弱退縮,自保為上,以自己的家人為第一優先,而不去拯救世界嗎?」
「在情節上,你覺得圍繞着校園生活和聖誕節發生的故事是只有小孩才會喜歡看的情節,相反的,恐怖襲擊、末世到來、人心不足、一片混亂才是成年人應該看的東西。」
「所以你就在這條故事線的後半段安排了恐怖襲擊——當然,原本肯定不是傑克導致的,但我想你說過,當然會有一場大災難。」
「在完成這部劇目的時候,這兩種心理一直在前後拉扯,你既要又要,既要表現你所扮演的布魯斯有多麼幼稚,又要體現扮演布魯斯的你本人有多麼智慧。」
「所以你就造出了這樣一部邏輯前後矛盾,情節不清不楚,場景來回變換,時空跳躍穿梭,伏筆埋了不挖,反轉異常尷尬的劇目。」
席勒露出了一個冷笑說:「但如果這僅僅是個爛片也就算了,更可悲的是,這爛片都是我導演的,而不是你。」
布魯斯終於站了起來,他看了一眼門外,盯着席勒說:「我正想問呢,你到底做了些什麼?」
「有沒有一種可能。」席勒也站了起來,兩人隔着辦公桌互相對望,席勒看着布魯斯的眼睛說:「沒有我,你連這部爛片都導不出來,你知道我為了能讓這部劇目完整的呈現出來做了多少努力嗎?你知道他們做了多少努力嗎?」
席勒轉頭看向站在屋子裏的反派們,他們齊刷刷的看向布魯斯的臉,然後更加整齊的嘆了口氣
「這是怎麼回事?」布魯斯只想要個答案。
席勒也輕輕嘆了口氣,從辦公桌後面走了出來說:「絕大多數人確實做過清醒夢,某天他們突然意識到自己在做夢,於是就可以成為夢境的主人,控制着夢中的一切。」
「但你覺得自己是夢境國度的主人嗎?你真的覺得自己可以如夢神一樣,甚至把現實當中的靈魂弄過來,還可以完全不顧邏輯的捏造夢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