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問完這個問題之後,兩人都愣住了。
布魯斯之前也意識到,取得企鵝人的信任將會是他的計劃當中重要的一環,但想取得這個企鵝人的信任,沒那麼簡單。
布魯斯認識他那個宇宙的奧斯瓦爾德·科波特,但他更年輕,看上去也不太像個精神病人,布魯斯不夠了解企鵝人。
如果企鵝人已經當了多年的黑幫老大,甚至是當上了市長,那麼他一定老奸巨猾,不好對付。
布魯斯已經通過和企鵝人的交談收集到了一些他行為邏輯方面的情報,突破口還不夠大,只能在接下來的交談當中繼續尋找破綻。
可這個時候彼得卻突然給了他一個結論,這個結論是怎麼得出的?
布魯斯問了這個問題,他覺得彼得哪怕不能給他一個較為詳實的答案,也至少可以給出幾個關鍵詞。
可是彼得支支吾吾了半天,只說:「嗯……因為企鵝。」
「企鵝?企鵝怎麼了?」
「就是,企鵝是群居動物,企鵝人把自己叫做企鵝,是因為他嚮往群居動物那種互幫互助的情誼,嗯,反映出他想在族群當中尋找安全感,他缺少安全感。」
布魯斯的沉默震耳欲聾。
「你自己聽聽這像話嗎?」布魯斯問。
其實彼得也無話可說。
從聯想的邏輯上來講,這倒沒有什麼問題,可問題在於,如果一個結論只有聯想而沒有真憑實據,那和瞎猜又有什麼區別呢?
這個問題兩人都無法回答。
布魯斯和彼得都是非常典型的科學家人格,這種人格的特點就是凡事要講真憑實據,要有完整的證據鏈,結論才可靠。
科學最重要的兩個屬性是有據可查和可復現性,科學實驗是有目的的,根據目的立項,在初期將所有調查和研究步驟確定好之後付諸實踐,記錄每一個環節的數據,通過反覆對比數據,得出階段性結論,然後再通過階段性結論的各項數據的變化,得出一個總的結論。
人類的科學發展到現在,絕大多數的研究都有成體系的方法和步驟,無非是為了研究出某個結果需要立的項目的多少,需要獲得的階段性結論的多少,以及綜述總結論的難度。
哪怕是蝙蝠俠製造裝備,他也必須先在腦中構想裝備的大概用途,根據物理學、工程學等一系列學科的理論畫出設計圖,交由車床加工組裝,進行強度和功效性的測試,發現不足進行部分或整體的修改,再進行疊代,最終獲得完美的蝙蝠裝備。
這樣的過程意味着其中的每一環都是有據可查的,一個零件為什麼會出現在裝備的某個部分,設計圖上都給出了極為明確的標註,而它為什麼能在這個部分上發揮作用,則有極為嚴謹的力學和工程學理論做背書。
相比之下,從企鵝人的外號聯想到企鵝的群居屬性,再聯想到企鵝群居屬性當中更為溫情的特點,再結合企鵝人童年創傷,分析出他渴望被群體接納和照顧的精神需求,看上去就是純純的瞎猜。
因為這其中沒有任何一個步驟有詳實的證據,企鵝人親口說過這個企鵝人的外號是他自己取的嗎?或者他以任何方式表達過他默許甚至是贊成的態度嗎?
有什麼證據表明企鵝這種動物的意象對他的特殊意義體現在群居屬性?又有什麼能證明,企鵝的群居屬性和企鵝人童年創傷的結合的結論是企鵝人安全感的來源是群體的關愛?
這與布魯斯所擅長的行為分析法不同,雖然很多時候偵探學和行為分析看上去也像是瞎猜,但那只是因為他們的觀察力足夠強,能夠看到其他人看不到的細節。
比如布魯斯能夠在極短時間內捕捉到一個人身上所有的毛髮痕跡,人類的頭髮、動物的毛髮,甚至是枝條和枝幹在呢子大衣上拂過留下的痕跡,這都能為他推論此人的屬性提供極為嚴謹的證據鏈條。
一個人的身上有一根短的金色的毛髮,根據這個觀察結論能推出數條可
第兩千二百零五章 雙城之戰!(四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