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成想打探一下兄長的情況,可是藍田大營乃是軍營,等閒不可近。
季成只是一個小小的不更,職位也僅僅是個亭長,如何能輕易入得藍田大營?
爺孫二人商議許久,最終才有了注意。
季常乃是伐楚老卒,先後經歷了李信伐楚,王翦伐楚。
季常由於出色的個人能力,服役於王翦中軍。
而徹林里之中,如同季常一般的伐楚老卒有許多。
其中有幾個,還曾為徹侯王翦駕車。嗯雖然是副駕,但是勉強也算是親兵。
「我曾在徹侯營中效力,勝、孫、二人曾為徹侯駕車,大父去求,看是否能見上一面」季常佝僂着身子開口。
勝、孫、二人是村中的孤寡老人。
子嗣戰死,兒媳改嫁,自己又不能再生育,總之家裏只剩下老人。
如他們這般在這個時代並不少見,秦滅六國以後戰爭也從未停止,北伐匈奴,南征百越。
中間有輸有贏,大秦擴張的步伐是應役士卒用鋪出來的。
勝、孫、就是這種情況,孩子死在戰場上,自己又無力再生育,子嗣只能斷絕。
但是二人又都是伐楚有功之士,爵位都至四級不更,可以免除徭役,家中又有奴僕,生活卻也不怎麼困難。
勝、孫、二人打從絕嗣以後就開始變得脾氣怪異,只是二人一是有功之士,二來爵位在這鄉里之間也不算低,曾經還為徹侯駕車,不犯法的情況下便是鄉老都難以約束。
「昔日勝、孫頗喜泗兒,想來會為之相助。」季常開口道。
季泗打小就受人喜歡,便是如勝、孫這般脾氣怪異的孤寡老人都喜歡季泗,唯有對季泗才會有難得的笑臉,季泗作為撿來的孩子,頗有一種萬人疼的感覺。
打小在鄉里之間這家逛逛那家坐坐,有時還會被他人留宿家中。
季常當初還為了尋找被人留宿的季泗挨家挨戶敲門。
季常知道,自己雖然曾經在徹侯手下服役,但是這八竿子打不着的香火情不知道遠到哪裏去了。
同樣,徹侯那般高高在上的人物也未必記得曾為他駕車的勝、孫二人,但是關係總比自己近上那麼一些。
打定主意,季常拄着拐杖,挨着扣動二人的院門
這麼多年過去,季常心裏依舊愧疚難耐。
雖然季泗是撿來的孩子,可是他又如何不疼愛?又如何不是當成親孫子看待?
家中不管是什麼,他都是一碗水端平,直到應役這件事上,他實在難以做到公允。
而另一邊,藍田大營之中,王離求見父親王賁,敘說趙泗製鹽一事,並告知大父王翦要求急奏始皇帝。
王賁雖然不滿王離,卻不敢怠慢父親王翦的話,沒有任何猶豫,寫好急奏,並挑選士卒開傳,直接從藍田大營的馳道出發,直奔始皇帝駕攆而去。
至於趙泗則蹲着跟一群匠人搞東搞西。
最先弄出來的是遊標卡尺。
得益於始皇帝統一度量衡的原因,如今全國各地統一按照秦國度量衡為準,故而如遊標卡尺這般的度量衡工具可以通用全國。
秦朝長度換算也是十進制。
一丈等於十尺。
一尺等於十寸。
一寸等於十分。
秦朝時期一尺約等於23.1厘米。
遊標卡尺上最小的單位是分,也就是精確度最高能夠達到0.231厘米。
差不多兩毫米左右的精確度,再低就做不到了,因為以現如今的度量衡工具很難再向下精確。
因為這個時代鋼鐵冶煉技術太過於落後的原因,故而趙泗手裏這個大秦時代第一個遊標卡尺乃是青銅所制。
熟練的推開遊標卡尺,弄了個木頭塊夾住測量,一邊測量一邊給匠人們講解原理和計數方式。
結果趙泗又被這個時代的數學表達方式給為難住了。
倒不是說這個時代沒有數學。
實際上春秋戰國時期就已經有乘法表了。
而且得益於墨家一部分入駐大秦,實際上秦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