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沅是第一次去楚家,阮清漓早抱着孩子等她了。
阮清漓和楚遙的第一個兒子已經長牙了,咧着嘴朝阮清沅直笑。她被孩子笑得一陣柔軟,也摸了摸他的臉,「長得真好。」
孩子的手扯着她手上的鐲子玩,覺得很有趣,死活不肯鬆開,阮清沅便要把鐲子褪下來給他。
「別了,」阮清漓制止他,「你給的禮已經夠豐厚了,他又不是女孩子,要鐲子幹什麼,也不過是眨眼的功夫,一會兒他就又不喜歡了。」
阮清漓人比之未嫁時豐腴了幾分,顯得更加明媚動人。
「孩子正是對什麼都好奇的年紀。」阮清沅笑道。
「如今皮得很,經常在半夜裏鬧騰,不給人好眠。」
「孩子多半是這樣的,再大些就好了。」
阮清漓道:「你倒是挺有做母親的派頭。」
阮清沅到底還是新媳婦,被她這樣一也不太好意思。
阮清漓叫人把孩子抱了出去,引了她坐在東次間裏,「這次找你來,主要是想一下父親的事。」
「四姐姐和姐夫有什麼主意?」
「我們的意思是,父親這樣一直賦閒在家也不是辦法,最好尋個由頭調出京去才好。」
阮清沅也知道阮鏞現在平安,多半有楚遙和顧蘩秋的緣故在裏面,他在先帝在世時畢竟和傅有懷的人牽扯不清,若是皇帝哪天突然想起他來了。派人緝拿查辦也是很有可能的事。
「只是……父親母親當日回京的時候,就做好了長居的準備,如今父親年紀也大了,再山高水遠地往別處去,我也不放心啊。」
而且崔氏的身體一直是她心裏的坎兒,前世里崔氏去世得那麼早,阮清沅總想讓她在自己眼皮底下才安心。
「我自然知道你的顧慮,如今他們又有了煦哥兒,等他大些,就是念書請師傅。在京裏頭也方便些。我們也能幫襯,只是大伯父那邊,咱們到底上次得罪地狠了,照着華陽伯府如今的∷∈∷∈∷∈∷∈,m.≌.c↖om勢頭。大伯父作為他們的親家。官場上還是大有可為的。若是他存心不給父親好過,憑咱們父親的人脈路子,如何扛得住啊?」
阮清沅沉默。
如今的阮清漓不是阮鏞夫妻的親生女兒。她考量起事情來自然是以他們的平安為第一位,倒是少了阮清沅心裏頭那些不舍之情。
「雖你姐夫如今還算混的開,只是文臣武將,偶有越界也就罷了,他還能事事摻和到咱們家的事情里去不成?」
「我也知道,姐夫為咱們做的夠多了……」
「還有你們家世子……我句不中聽的,定北侯如今年事已高,卻遲遲無法受詔入京,一旦他身子有什麼……你們夫妻便是舉家遷去東北也是極有可能的,畢竟子代父職,也是天經地義。」
阮清沅當然知道顧蘩秋不可能替了父親去守邊,可是阮清漓不知道,她的擔憂的確是對的,上輩子或許是因為皇帝要打仗,顧蘩秋才能留京,若是不打仗呢,她也不好。
一想到一年多後還有一場大亂,而楚家和顧家顯然也不能置身事外,她深覺阮清漓的提議可行。
不如讓阮鏞夫妻遠離京城,山高皇帝遠的,也不用為他們這些子女煩憂。
阮清漓見她仿佛想明白了,繼續道:「江南是不能再回去了,那邊鹽務稅收爛的和什麼一樣,我聽你姐夫的意思,皇上是早有意思要動手的,只是不得機會,父親回去了反而圖惹一身麻煩,我的意思,我公爹在淮安鈔關,雖兩淮也不算太平,但是父親若做個知縣、知州的,也沒有往日南京同僚煩擾,我公爹他們也能給個照應,你看如何?」
這大概是阮清漓想了許久的主意,旁的地方,山高水長的,阮清沅也實在放心不下阮鏞和崔氏的身體。
阮清沅頭,「這意見倒也不錯,只是姐夫他,又要難為他在這事情中出力了。」
阮清漓挑着眉看她,「我你啊,從前這麼機靈,就是楊氏那樣的人,你也要在她手裏討盡便宜,怎麼如今嫁了人,身邊這麼一尊大佛不用,偏偏什麼事都來指望我和你姐夫?」
阮清沅支吾道:「他也不見得能夠……」
阮清漓打斷她,「就你心疼自家相公?放心吧,你家那位,能耐大
第二百十四章調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