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七品小官也就只是站在外圍給職級高的郎官吶喊助威,真正的動手的還是三品四品的大官。
武官群體的分寸是有的,再是吵急眼了,他們對上來文官仍舊是手下留情了的。
雖然文官群體所學君子六藝禮、樂、射、御、書、數里是有相關技能的,但是這大殿之上也沒有弓箭能人使用的啊。
因此,光是肉體力量上來說,一般的文官自然是趕不上武官的了。
若是武官手上不收着些,喬中丞現在可不就僅僅帽子歪了,衣袍不整了,該是直接倒地被武官用腰帶捆住了。
王大璫看着下頭亂作一團的百官,他不禁嘴角有些抽搐,要知道上一回這大殿裏如此混亂的時候可是李顯被武帝圈禁。
武帝放下手中茶盞,她帶着一絲笑意看着還在嘰嘰喳喳、你推我搡的一起演戲給她看的郎官,口中發出一聲輕蔑的「呵。」
「聖人?」
王大璫見武帝點頭並眼神示意在台下最前面站着的姚祟,王大璫就趕緊行了一禮就往台下走去。
「哎喲喂,姚相,您老快管管吧,這......這要出個什麼好歹可如何是好?」
最後,這場鬧劇以姚祟的厲聲呵斥落了幕。
武帝讓王大璫把王署正寫的奏摺交給了姚祟,從姚祟開始輪換着讓三省六部的主事郎官都瞧上了一遍。
「事實擺在眼前,太醫署於征戰突厥一站上有大功。
那個別醫師的行為,按律判決就是,與太醫署不相干。
往後太醫署可用戰爭俘虜的屍身研習醫技,就按王署正所說用完了給人好好安葬,派專人上香祭拜。
此事就這麼辦了,喬仲青糾察百官沒錯,不算瀆職,只你這沒有詳查事實就出言彈劾,罰俸三月,長長記性吧。」
「噗通」一聲,喬中丞感激涕零的對着武帝行了大禮,他心中再是沒想打武帝竟然僅僅就是讓他罰俸就算了,並沒有給他降職。
這可比喬中丞原本想的要好多了。
「哦,還有,剛剛動手的人每個人都罰俸一個月。
你們倒好,當朕的大殿是西市的市場了。」
武帝出言完結了此事過後,有腦子的郎官自然不會再上杆子去說個一二三的了。
大殿很快恢復了往日議事的嚴肅氛圍,戶部和兵部的兩位尚書就着已經去往南地尋找芙蓉膏一案源頭作戰一事通眾人商討了起來。
王署正站在第五排上,他低下頭用衣袖小心的擦了擦剛才同喬中丞扭打在一起的時候出的汗。
「聖人果然保下我們太醫署了。
喬老頭那個黑心的,多大歲數了,竟還往人下三路揣,得虧我躲得快。
哎呀,可算是放心了,下個月的表彰禮必要辦的妥帖些才好!」
想着想着王署正就走了神兒,思緒完全就往下個月太醫署要辦的表彰禮上想去了,猛然被身旁的孫醫監拽住了衣袖後,王署正才反應過來。
看着孫醫監給自己使的眼色,王署正乾脆的直接出列就躬身低頭道:「聖人恕罪,臣剛才被喬中丞踹了一腳,着實是疼的厲害,這才走神了。」
「放屁!我根本就沒踹着!」
王署正哪裏管喬中丞說什麼,反正已經撕破臉皮了,在王署正看來,你是御史台的不假,但我也不是一般小官,我這個太醫署的署正還能怕你不成?
孫醫監趁着喬中丞喊話的功夫,語速極快的給王署正說了剛才眾郎官討論的事之中與太醫署相關的部分。
因着之前芙蓉膏一案牽扯甚廣,這數月以來,靠着江南東道杜清暉的杜家軍、武帝手下的近衛軍與不良人,三方合力總算是查着該案源頭來了。
剛才眾郎官商議之事乃是派海軍前往南地,把幕後黑手一鍋端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