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光熹微。
孤鴻山,鬼狐王洞府。
燕赤霞目光呆滯,赤着上半身仰躺在石榻上,雙手緊捏遮蓋下身與胸腹的虎皮毛毯,一臉生無可戀之色。
他不乾淨了…
堅守數十年的純陽之身,在昨夜毀於一旦,整個過程都由她狐掌控,他全程被動參與。
最令人難以接受的是,失身不是關鍵所在。
時間回到昨晚…
在失去意識陷入昏迷的前一刻,他除了心神劇震之外,心底還有一股莫名不妙預感。
他感覺得出來,突然到訪的妖族少女,雖然妖氣驚人,但對他似乎並沒有殺意與敵意。
落在對方手上,或許會被逼迫審問韓厲的來歷,有性命之危的可能不大。
但落在鬼狐王手上的話,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眾所周知。
凡事往壞處想,提前失望好過突然絕望。
然而燕赤霞雖然往壞處想了,卻沒往最壞的方面考慮。
當然,某些聞所未聞的事情,他如何想也想不出來。
從昏迷中甦醒,睜開眼睛恢復意識的那一刻,燕赤霞只感覺渾身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緊接着,他察覺到自身被材質特殊的紅綾牢牢捆縛,四肢無法動彈,體內法力也被封印。
再然後,他瞧見一張熟悉俏臉。
鬼狐王一襲黑底金紋宮裝長裙,臉上笑意莫名,美眸熠熠生輝,閃爍着耐人尋味的異樣神采。
迎着對方夾雜莫名興奮的目光,燕赤霞慌了。
無比驚慌,無助至極…
他一生降妖除魔無數,也曾遭遇過棘手妖魔,身負重傷。
但從未像此刻這般驚慌失措。
如同一隻任狐拿捏的小雞仔。
「雲姑娘,咱們有話好說,有事好商量,千萬不要衝動…」
「呵呵,燕赤霞,你現在倒是知道有話好說有事好商量…晚了!」
啪——
「嘶…雲姑娘,你!」
「哼,為了懲治你這負心漢,老娘可準備了二十多年!」
作為一位人族修士,一位正氣凜然的中年漢子,他如何受過這般屈辱,如何見過如此花里胡哨的懲罰。
燕赤霞當即怒了一下…
不過也只是怒了一下…
畢竟被綁着,且體內法力被施加重重封印,可謂是毫無反抗之力,只得任狐施為。
但話又說回來…
被鬼狐王懲罰,他心底除了有羞憤與惱怒外,其實還有那麼一絲絲難以言喻的暢快解脫。
畢竟昔年他負心在先,此事一直積壓在內心深處,得不到解脫,每每想起都無比愧疚。
眼下這份埋藏內心深處的愧欠,正在迅速消泯。
不過,他還是把鬼狐王想簡單了…
懲罰了一個多時辰後,俏臉殷紅如血的鬼狐王捏開他的嘴,灌下一杯酒水。
酒水的滋味燕赤霞很熟悉,正是韓厲的龍族仙釀。
之後…
石榻上,燕赤霞雙目無神,回憶着昨晚屈辱經歷,眼角不由滑落兩行心酸淚水。
「放心,我不像你這負心漢,我會對你負責。」
鬼狐王眉眼含春,臉上笑意明媚,白膩玉足勾起散落地面的宮裝長裙,將之披在身上。
「我不需要你負責,你解開我體內的封印就行。」
燕赤霞面無表情仰躺在石榻上,喃喃出聲道。
鬼狐王嘴角微揚,玩味道:「呵,燕赤霞你這是在求我麼?」
燕赤霞聞言默然。
沉默良久,他似乎突然想到什麼,側頭望向鬼狐王:「昨晚我昏迷之後,那寶青坊主做了什麼?你可否告知她韓兄的來歷?」
鬼狐王輕嘆一聲,稍顯無奈道:「寶青坊主修為恐怖,我無力抵抗,自是說出了韓公子的來歷。」
燕赤霞眼睛睜大,慍怒道:「韓兄對我有諸多恩情,且對你有救命之恩,你怎能出賣韓兄?」
「倘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