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大海,海潮聲迴響,暴雨砸在洶湧的波濤,狂風颳起巨浪,如發怒的猛獸撞擊鐵甲艦的艦身。
馬萊軍鐵甲艦行駛在黑暗深邃的海面,這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他們運氣不好遇上了一場暴風雨,水手們正在收帆,船長室,經驗老到的馬庫卡船長,判斷出了安全的航行方向。
他手裏提着帕拉迪島人的贈品:巨人礦燈。
這種不需要通電,也不需要點燃,在任何環境下都能不斷發光的礦燈,是那個島上的特產。
該死,他居然在用那群島上惡魔的東西!
他其實很想把這東西給砸碎,但是不行,他必須將島上的見聞帶給他偉大的祖國馬萊。
而且當前的情況下,他不得不使用這玩意來照亮黑暗。
船上的物資,全被帕拉迪島人沒收了。
除了留給他們足夠航行到馬萊的煤以外,就只有一些糧食和島上的贈品,他們連煤油燈都沒有!
贈品包括他手裏的礦燈,一些巨人發電廠、工廠和礦石區的照片,以及他們在帕拉迪島戰俘營進行學習的合照和送給馬萊政府的信件。
回想起在戰俘營的屈辱遭遇,馬庫卡船長由衷地感到憤怒。
那群艾爾迪亞豬,憑什麼對他這個高貴的馬萊人指手畫腳!
在他五十多歲的人生當中,從來沒有在艾爾迪亞人面前如此低聲下氣過,他年輕的時候,在港口,向來都是負責剪斷艾爾迪亞人手指那個人。
正在他想着將來要如何報復帕拉迪島時,巨浪猛地砸過來,海浪濺起高高的浪花,海水浸沒到船上,鐵甲艦猛地晃動。
他差點沒站穩,摔在地上。
他抓住欄杆,把頭探出船長室,感受風向,巨人礦燈幫助他探明了方向。
「右滿舵!」
副手按照他的指示轉動船舵,船身朝着右邊偏行。
在馬庫卡長達三十年的航海生涯當中,像今天這樣的風浪並不少見,他已與大海搏鬥過無數次了,他見證了帆船到蒸汽船的過渡。
他雖然老了,並沒有老成一個廢物。
他以獨道的判斷,將船開出了風暴區。
這條航道他走了十年,他絕不會在這條路上沉沒,根據他的航行經驗判斷,最多還有兩天,他們就能抵達馬萊的港口。
他將那盞「巨人礦燈」扔下,坐在了座位上咳嗽。
老毛病又犯了,他緩了幾口氣,注視着從門那裏進來的女人。
皮克·芬格爾,那傢伙又進來和他的船員套近乎了。
皮克全身淋的濕透了,濕漉漉的頭髮貼着她的臉,她不再用拐杖撐着走路了,畢竟在帕拉迪島,她有兩個多月,沒有變成車力巨人,走路的習慣完全調整了過來。
然而和兩個月之前不同,這一次並沒有太多的馬萊兵搭理皮克。
這是當然的,馬庫卡知道這個女人和島上的那些混蛋,早就混成了一夥。
肯定是這樣的,艾爾迪亞人都是一個德行,他們骨子裏的壞,永遠都改正不了!
什麼榮譽馬萊人,在馬庫卡看來,這些艾爾迪亞人就該全部槍斃!
只要艾爾迪亞人死光了,這世上就不會有巨人了!
該死,他回去一定要向政府舉報。
他冷淡地注視着皮克從船長室出去,心裏暗戳戳地想這個女人變成巨人的醜陋模樣。
皮克並不在意這個反艾爾迪亞人極端分子的眼神,她微笑着和年輕的馬萊兵們打招呼,有說有笑。
氣氛比才上船的時候好多了,從她登上這艘遣返船,已經過去了七天。
所有的馬萊戰俘,都在這艘船上,船上的空間倒也足夠運載他們這些人,這本來是艘運貨船,儲備了士兵們的糧食。
船艙倉庫里的空間很大,帕拉迪島在遣送他們到港口前,很貼心地在倉庫為他們打上了地鋪,準備了被褥和枕頭。
天漸漸涼起來了,已是深秋,在海上的夜晚,更是會覺得很冷,若是不蓋被褥,很容易感冒。
但馬萊戰俘們並不喜歡帕拉迪島的這種施捨,帕拉迪島似乎從沒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