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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涼爽,高遠遼闊。
嵇恆宅在院中,一個月時間,他很有閒情的,去造了把躺椅,眼下剛吃過午飯,草草收拾一番,就持着一柄竹扇,在樹蔭下悠閒的休憩着。
院中驕陽似火,他卻很是恬靜。
這時。
屋舍外響起一陣細索腳步聲。
並未經過嵇恆同意,虛掩的屋門就被推開。
兩名男子大步邁進。
正是前段時間被禁足的扶蘇,以及尾隨而至的胡亥。
見到嵇恆,扶蘇躬身一禮,十分客氣道:「扶蘇見過嵇恆先生,過去在獄中,並非有意隱瞞,望請先生莫要見怪。」
嵇恆揮了揮竹扇,驅趕着腳邊的蚊蟲,隨意道:「我只按自己規矩辦事,伯秦也好,長公子扶蘇也罷,與我而言,並無多少區別,唯一的區別,就是這次帶的酒可足夠。」
扶蘇微微點頭。
他朝身後一揮手,幾名士卒將四壺酒,擺在院中案几上。
扶蘇這才道:「嵇先生的規矩,扶蘇是知曉的,這次正是奉命來還酒。」
嵇恆從躺椅上站起,將案上的酒壺隨手拿起,放置在身旁,而後重新躺了下去,好似扶蘇二人的到來,對他並無任何影響。
胡亥也躬身一禮,臉色略顯怪異,道:「嵇先生,我非是什麼『季公子』,而是大秦幼公子,胡亥。」
「見過先生。」
「你們的身份,我早知曉了。」嵇恆掃了扶蘇兄弟二人,指了指一旁陰涼下的竹蓆,淡淡道:「你們自己找位置坐吧,我就一懶散人,也不怎麼會接待,就這麼將就一下吧。」
「理應如此。」扶蘇再度一禮,去到席上坐下。
胡亥也跟着坐了過去,只是眼中頗為不解,疑惑道:「你怎麼猜到我身份的我過去沒有表露過啊」
他神色很是驚疑。
嵇恆沒有急着回答,從一旁取出一壺酒,將壺中酒倒入銅爵中,幾眨眼時間,他身前的銅爵就已斟滿,整個屋舍瞬間彌散出濃郁的酒香。
這時,嵇恆才把目光看了過去,淡淡一笑道:「過去的事,已不重要了,也無太多意義。」
「你若想聽,我可以講。」
「不過你們帶兩壺酒來,恐並非想聽這個。」
說着。
嵇恆汩汩大飲幾口。
銅爵中的美酒,肉眼可見的減少。
胡亥面色一滯。
他尷尬的看向扶蘇,卻是不敢再開口。
扶蘇這次本為獨自見嵇恆,只是他在知曉後,執意要跟着前來,但歸根結底,這次跟他並無太多干係,因而是沒資格越俎代庖的,只得歉意的笑了笑。
不過看向嵇恆的眼神也頗為幽怨。
在他看來,也就順口回幾句的事,何必要這麼斤斤計較
扶蘇笑道:「扶蘇這次前來,的確有很多事請教,但幼弟所問,也是我心中疑惑,嵇先生但講無妨。」
扶蘇回答的從容而體面。
嵇恆自無不可,緩緩道:「秦改制天下,但一些東西還是沿襲了下來,伯仲叔季,便在其中,季為幼,伯為長,如此輕易就能拿到酒,族中定有高爵之人,至少有人位列『侯』,加上你自稱『伯秦』,『秦』乃國字,關中唯公室才有資格用。」
「大秦宗室非有軍功論,不得為屬籍。」
「你們身份自呼之欲出。」
聞言。
扶蘇露出一抹苦笑。
伯秦二字是天下一統前,他為自己出入地方取得,既表排行又藏姓氏,只是隨着天下一統,這個名字已然不合時宜了。
扶蘇道:「多謝先生解惑。」
隨即,扶蘇端正身子,緩緩道:「嵇先生,我此次前來,是想請教治國之法。」
「治國」嵇恆眉頭一皺,搖了搖頭,道:「那你可以回去了。」
「為何」扶蘇一愣。
「我一庸人,不會治國。」嵇恆道。
胡亥這時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