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善就是個廢物,讓他滾回京城來」咸豐在御書房中發着火。燃武閣 www.ranwuge.cc
書房中還有四位軍機大臣,他們分別是祁寯[jun]藻、麟魁、彭蘊章、邵燦。
這其中有兩人非常重要,分別代表了此時軍機中的滿漢兩派。
首先一人是祁寯藻,他是山西人,三朝老臣,兩任帝師,他是嘉慶十九年進士,起家庶吉士,遷翰林編修,歷官湖南學政、兵部侍郎、左都御史等。
道光十九年親赴福建籌辦海防,查禁鴉片。旋升兵部尚書。主張加強海防,查禁煙販,捕治漢奸。道光二十一年授軍機大臣。
這人從二十出頭就開始為官,一路上一步一個腳印,這官做的非常穩當。
不過咸豐卻有些不大喜歡此人,因為這是前任老爹留下的軍機大臣。
另外一人是麟魁,他是道光六年二甲一名進士,選庶吉士,散館改刑部主事,遷中允。歷庶子、侍講學士、詹事、通政使、左副都御史。十七年,出為盛京刑部侍郎。十八年,召授刑部侍郎,兼鑲紅旗漢軍副都統。
此時他除了是軍機大臣還是內務府總管兼禮部尚書。別的不說,這內務府總管可都是皇帝的親信。
雖然四軍機裏面只有一個滿人麟魁,他也還是能夠與祁寯藻分庭抗禮。
見到皇帝發火,眾人都沉默了片刻,然後祁寯藻站出來說道:「陛下,琦善大人消極避戰,確實不是合適的欽差人選。臣贊成陛下的意思,將琦善捉拿歸案,另選賢能。」
祁寯藻是一個實用主義者,就像他倡導推廣經世致用之學一般。不過這裏面的事情遠遠沒有那麼簡單。
問題就出在琦善是一個旗人,而且他在旗人中頗有威望。
麟魁想問題的角度就不一樣,他是旗人,江南大營的向榮是漢人,那麼江北大營就應該是旗人。
「陛下,髮匪北上不過兩萬餘眾,是自投羅網之舉,琦善大人沒有分兵堵截,乃是老成之舉。如果分兵堵截北上之髮匪,那麼江南髮匪乘機大舉北上怎麼辦?而且此時正是用人之際,臨陣換將乃是兵家必爭之地。」
咸豐見到麟魁給自己使了一個眼色,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每一任滿清皇帝受到的帝王教育裏面都會涉及到如何約束漢人,如何使用漢臣。既要用他們穩定朝政,又要防着漢人一家獨大。
「麟魁,你繼續說。」咸豐冷靜了下來,正了正胖墩墩的身體,瞟了一眼麟魁道。
「陛下,臣以為可以令勝寶帶京城驍騎營會同僧格林沁的蒙古游騎前去圍剿,這些髮匪都是南人,不了解北方的作戰要義,北邊乃是騎兵的天下,加上這些人水土不服,用不了多久便可剿滅。」
「陛下,等到剿滅了這批北上的髮匪,必然能夠打擊南方髮匪之囂張氣焰,到時候讓勝寶和僧格林沁的馬隊南下,會同江北大營、江南大營,必然能夠全殲髮匪於江寧。」
「麟魁大人,如此幫着琦善說話,要是再有人消極怯戰又該如何?我大清養着這些士卒將領,可不是為了讓他們躲在營寨裏面看戲的。」祁寯藻不依不撓地說道,頗有些眼睛裏面容不下沙子的意思。
咸豐皇帝揮了揮手:「此事暫且不提,閩省的事情又該如何,這群海匪趁着髮匪作亂之機在南方作亂,更加可惡,如果朝廷不給予回應,那豈不是向天下人宣告朝廷不管南方了嗎?」
皇帝不一定要多有決斷,但是一定要會和稀泥,和大臣之間的稀泥,這也是帝王之術的一項內容。
「王懿德死不足惜,竟然將整個閩省給弄丟了。」咸豐這話說的就有些薄情寡義,王懿德畢竟是自裁的。
祁寯藻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他皺了一下眉頭說道:「海匪不比陸匪,他們鼠目寸光,重小利,臣建議可以參照國初對鄭氏的舊例,招降這些人,正好讓其在海上牽制西夷人。」
所謂的舊例是指清初招降大海盜鄭芝龍,也可能是指平台之時,說降鄭氏的後人鄭克塽。
這些讀書人最擅長做的就是在故紙堆里尋找辦法。祁寯藻算是比較有能力的,但是也逃不出這樣的怪圈。
海盜嘛,最喜歡的還是
第三七三章 先禮後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