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此同時,一艘駛往廈門的英國商船上,幾名狼狽不堪的水手正在訴說着他們悲慘的經歷。看書否 m.kanshufou.com
「什麼?你說那些黃皮猴子奪了你們的船?哦,天啊,真是難以置信,我一直覺得黃種人比黑人還要溫馴。」
「獵犬號」的船長沃里特是一個面冷心熱的人。
他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到布爾人的領地去獵捕雄獅。
那隻蒙着眼罩的左眼就是打獵的時候獵槍走火造成的。
不過這讓他看起來更加的成熟有魅力。
「愛爾蘭人,你們是在什麼地方被劫持的?」沃里特船長看向二副凱文問道。
凱文將「包恩號」被劫持的過程再次詳細敘述了一邊。
雖然沃爾特在稱呼他為愛爾蘭人時,語氣中滿是輕蔑。
「上帝不會饒恕這些人的,要是你們那個軟蛋船長還有點腦子的話,就一定會將船開到廈門去,到時候他們的官府會懲治那些豬仔的。我建議你們到時候直接向清國人的官府提出賠償要求,那些地方官一般都會選擇拿錢來息事寧人的。」
「至於那些豬仔,他們都是一群破產的農夫,根本就榨不出一點油水,交給他們的地方官就好了,他們大概率會被砍掉腦袋。」
沃里特似乎在傳授經驗。
要說凱文幾人也算是幸運,他們從「包恩號」上逃走之後第二天就遇到這艘英國商船。
要不然,他們不是餓死就是因為風浪葬身海底。
當時時間緊迫,他們可是空手上的救生艇。
只是這些人獲救,對董良等人並非是一個好消息。
八重山這裏不是一個人跡罕至的閉塞之地。
他們這些人在八重山的消息早晚要被發現。
「林岳,怎麼樣?我來看看傷口?」董良安慰了一下眾人,就來到傷患們所在的石屋。
大部分的傷患都是在船上感染了熱病。
也有一部分人是在戰鬥的時候負傷。
最嚴重的一個護衛隊員丟了一整條胳膊,此時也只能吊着半條命。
林本帶着生活組的人正在熬水煮粥,還有一部分人在搭建窩棚。
林岳也負了傷,他的腿上被斧頭砍出了一條長長的口子。
僅僅做了簡單的包紮。
「船長,不妨事兒。」林岳的臉上勉強地擠出一點笑容。
在船上時,眾人一致推舉董良擔任船長,現在大部分人都這麼稱呼他。
董良小心地解開滲滿血水的綁帶。
林岳的傷口兩邊有些紅腫。
傷口新滲出的血水帶着黃膿,散發着惡臭,情況不妙。
這個時代傷口感染可是會要了人命的。
「不用看了,這人沒救了。」就在這時一個年輕男子在董良的身後用蹩腳的漢語說道。
聽了這話,林岳的臉刷的一下就白了。
這是被嚇的,他只是一個農民,怎麼可能不怕死?
董良轉頭看去,只見一個穿着素色棉布長衫的男子頭上帶着一個無頂的草帽。
這個男子的個子不高,眼睛細長,還留着三縷長須,打理得非常光滑。
「先生是?」
雖然這人的話不好聽,但是似乎有沒有帶着惡意,好像就是在陳述一件事實。
「在下琉球國宮良間切醫官向英。」那人也拱手說道。
除了口音奇怪,這人的作風與漢人無異。
這時,阿福也在董良的耳邊說道:「二叔,剛才就是這個人在救治兄弟們。」
「原來是向醫官,多謝出手相助,我這位兄弟只是一些外傷,怎麼就沒救了?」
向英好奇地打量着董良,這個穿着洋人服裝的男子,雖然是各大光頭,但是言談間似乎是一個讀書人。
「傷口潰瘍,侵入血脈,金石無用。」向英搖頭說道。
「先生這裏可有板藍根、魚腥草、白芷。」董良問道。
「咦?閣下也懂醫術?這些解毒消癰之藥,在下這裏自然是有的。
第九章 醫官向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