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宮。
北恆淵氣息奄奄地躺在床上,一眼瞧去,大漸彌留。門外守着一大波宮侍,個個噤若寒蟬。
外間,孤狼匆匆而來,低聲在北恆淵耳邊道:「三皇子,娘娘招了!」孤狼滿臉都是灰白之色。
聽罷,北恆淵氣急攻心,吐出一口血來,「時間到了,抬我過去吧!」
眼下,他只能靠着那一點點微薄的救命情分為秦貴妃求得一條生路。
從猜測太子秘密返京到今日不過五日時間。五日時間完全不可能快馬加鞭的趕回京城,只能說太子走得比他預計的還要早。
這段時間,他並未收到白及和暗衛還有徐姨娘的消息,便知出了大事。
太子手裏就算沒有證據,也有猜測。秦貴妃派死士劫殺這一舉動,直接坐實太子的猜想。所以,秦貴妃離敗只是時間問題。
此時的御書房中多了痛哭嚎涕的嫻妃。
「皇上,秦貴妃說謊,臣妾並未與她密謀嵇州一事,臣妾完全不知情,晟兒更不知情。」
二皇子瑟瑟發抖地跪着。
就在方才,秦貴妃全招了,她供出的不是三皇子北恆淵而是如皇后所料的二皇子北恆晟。
她說:「為了得到秦家的支持,嫻妃曾答應過將來讓出太后之位,臣妾才想出這麼一個讓二皇子立功的法子,只有聲望極高的皇子才能得到皇上的器重。」
她說:「臣妾被陰陽二老騙了,此二人只說不會對百姓的身體造成危害,哪裏能想到會死人。」
後面的話,秦貴妃說得後悔莫及。
聽完秦貴妃的供詞,紀侯爺心頭直跳,突然有種秦貴妃也被三皇子算計了的錯覺。
但就算知道,秦貴妃也會甘之如飴。
若不是聽了嫿兒的心聲,他也會像皇后和太子一樣被秦貴妃欺騙。但是眼前,就算知道秦貴妃故意拉二皇子下水也無計可施,因為他沒有證據,證明此事與一個病弱的三皇子有關。
再者,此事件,三皇子早前的確不知情。
禹帝氣得渾身發抖。
對上禹帝盛怒的龍顏,嫻妃心涼半截。若早知秦貴妃是個蛇蠍之人,她定然不會與之交好。還以為能為晟兒鋪路,誰承想竟是自做主張干此滔天罪惡之事。
「朕最後問你,此事秦學士可否知情?」禹帝面上的神情陰戾得可怕。
秦學士和秦父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喘。
秦貴妃自知死不可恕,但事關秦家生死存亡,她瘋了一樣地搖頭:「不知,家父和哥哥都不知情,淵兒也不知情,是臣妾與江家所為」
「臣妾自知罪惡深重,願一死。只求皇上莫要連累不知情的秦家和淵兒。」
禹帝冷笑連連:「呵呵,善良的淵兒怎會有你這種惡毒的女人作母親,你簡直就不配。就算秦家不知情,以你這滔天罪責,也有教導無方之過。」
禹帝對三皇子的歉疚太深,輕易撼動不了。
紀侯爺暗自嘆了口氣,對手太強,他表示有點難辦。
「來人,將秦貴妃拖下去斬立決,其餘人等擇日問斬。擬旨!」禹帝狠狠地拍案而起。
他作為盛禹國統治者,必須給嵇州百姓一個交待,不能寒了民心。
「不要,求皇上收回成命,江家是無辜的,江家在此事上真的不知情。求皇上收回成命啊!!那些大逆不道的話,臣妾是說過,但臣妾萬是不敢傷害百姓啊皇上。江家罪不至死,求皇上開恩。」嫻妃哭得悲愴無比,二皇子心疼母妃身子不適,緊緊地將她抱着。
一同跪在地上悲戚道:
「父皇,兒臣求您再查嵇州一事,兒臣雖比不得太子,但也知百姓乃是盛禹根本。兒臣向來心繫百姓,怎麼可能勾結江湖惡徒殘害百姓。」
「是啊,皇上,晟兒一向愛民如子,怎麼可能殘害百姓。」
「他不可能殘害百姓,你卻讓我當這個替死鬼,嫻妃,你好狠的心腸。」秦貴妃生怕禹帝被嫻妃這可憐樣說動。
狠狠再咬上一口。
嫻妃氣極,怒而暴起撲倒在秦貴妃身上,又是咬又是捶又是扯頭髮,「去死,去死,毒婦,你這個
第五十七章,當着禹帝的面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