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景隆看來這案子極其簡單,無非是有權有勢的公子哥,糟踏了無權無勢的普通女婦而已。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無非。
而已。
這兩個詞,聽起來似乎頗有些讓人義憤填膺,讓人心寒齒冷。
可對於他們這些大人物而言,這等事什麼時候沒有?
越是大人物越明白一個道理,什麼河清海晏煌煌盛世,那都是說出來忽悠皇帝老子開心,糊弄愚蠢百姓的。
世間總是有壞人,誰攤上誰倒霉唄!
至於當地官府和稀泥不處理,更是在他預料之中。
權勢人家一張嘴,窮人奔走跑斷腿。滿肚委屈無處訴,不敢放聲暗垂淚。
什麼公道公理?
什麼伸張明斷?
官府若是不高興,叫你告狀無門求訴無路。
古往今來多少年,唯有一位包青天。再說了,官府又不是你爹,憑什麼你要伸張就給你伸張?
自古以來性情剛烈眼裏容不得半點沙子的帝王,也就老皇爺了。大明朝開國至今,殺的官員沒有十萬也有八萬,可怎麼着了?
天下就是這樣,皇上掌管官員的生死,官員掌管百姓的生死,一個皇上看得清全天下嗎?管的過來全天下嗎?
而且越到地方上,這套法則越是直接粗暴。
相對這案子,李景隆更在意的是這王三巧出現的時機和地點,為何如此蹊蹺。還有她一個普通民婦,為何說話這麼順溜。
正常情況下,這樣的女子應該是連話都說不利索才對。
而且更蹊蹺的是,這樣一個告狀的女子,是如何隻身來到京城的。別看因為杭州一案,殺了那麼多官員。可各地官員對於告狀的百姓,該攔的還是要攔。
因為攔住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甚至永遠不見天日。但攔不住,一旦進了京城,那可就是直接掉腦袋的事。
到時候掉的還定然不止一顆,而是一串。
「王三巧!」李景隆慢慢蹲下,正色看着對方,「本官再問你一次,誰告訴你來這告御狀的?你的話是誰教的?你何時來的京城?住在哪裏?」
「沒沒人!」王三巧不敢看李景隆的眼睛。
「你要不說實話,本官也幫不了你!」說着,李景隆站起身直接朝外走,「來人把這王三巧送回句容縣,讓當地縣令嚴加看管!」
「大人!大人!」王三巧一把拽住李景隆的褲腳,哭嚎道,「大人,我有冤啊!」
「天下有冤的多了!誰管的過來?」李景隆冷哼一聲,「閻王殿上都有冤死的鬼,哪個鬼的冤屈不比你大?」說着,又冷笑道,「再說,就憑你一面之詞,誰知道真假?」
「且不說你的有沒有冤,就憑你伺機埋伏窺探聖駕,就是殺頭的罪過!」
「大人!大人!」王三巧不住磕頭,額頭鐵青一片,哭嚎道,「民婦真是冤枉!」
「那你就說,誰教你的!」李景隆怒喝道。
王三巧到底是個尋常的民婦,沒什麼見識此刻心中慌亂如麻,又被李景隆言語恫嚇和官威威懾,顫抖着開口道,「是是一位公子!」
「嗯?」李景隆瞳孔豁然縮緊,「你仔細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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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容縣就隸屬於應天府,就在京師的近郊乃是京師的門戶。
王三巧在當地告狀不成,趁着那些遊蕩在她家門外,那些監視恐嚇她們姐妹的閒雜人等不注意,混在送菜的隊伍里前來京城。
她前腳剛到,後腳句容縣那些閒雜人就追了上來,因為各地總來京師的糧菜雜貨等物,都要統一在西水關外交稅檢查,並且只能在規定的時間進程和,所以追她的人,很快就在西水關外的騾馬菜市找到她的行蹤。
那些閒雜人闖入她住的客棧,以抓離家出逃的媳婦之名,實行強擄。
那地方魚龍混雜多是目不識丁的糙漢,見了抓不守婦道的女子,只有拍手叫好的,更沒人去報官或者攔着。
眼看就要被帶上大車,卻被兩位少年公子攔住。
隨後公子和身邊的伴當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