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專家難得來咱們醫院,所有人都給我打起精神來。」
韓立仁笑呵呵的在方彥邊上坐下,道:「方專家是省里的專家,多給大家講一些省裏面的事情,各種病案什麼的,也讓我們醫院的醫生開開眼界。」
邊上的石軍當下就在心中給韓立仁點了一個贊。
韓院長不愧是韓院長,這是找準時機插科打諢來了,裝着自己沒聽到方彥之前說的什麼,岔開話題。
方專家要是懂事,也應該借坡下驢了。
奈何方專家並不懂事。
方彥笑着道:「我這不是正在講着嗎,正在說內科姜萌姜主任被停職的事情。」
石軍:「.......」
韓立仁都快自閉了。
他確實是找準時機進來的,目的也是為了岔開話題。
剛才的場面明顯已經很尷尬了,方彥想來能看出來,然後大家就這麼把這件事揭過去也就是了。
沒想到方彥竟然沒有,還在繼續。
一時間韓立仁都有點搞不明白方彥這是什麼意思。
「韓院長能不能給我詳細的說一說情況?」
方彥問韓立仁。
「方專家,姜主任的事情只是正好遇上了,患者家屬投訴,我們醫院總是要處理的。」
韓立仁是耐着性子,也就是方彥了,這位爺韓立仁還真有點怕。
「而且姜主任的劑量確實超標了。」
韓立仁道:「我們當醫生的面對患者的時候肯定要慎之又慎,不能拿患者的生命開玩笑。」
「我聽出來了,韓院長這是說我拿患者的生命開玩笑呢。」
方彥看向石軍:「姜主任的附子也就開了90克,就是拿患者的生命開玩笑,我開了130克的附子,這不成了謀殺?」
韓立仁:「.......」
瑪德,說不過了。
韓立仁可以說姜萌,但是還真不敢說方彥。
方彥是省保健局的專家,那是必然給省領導看過病的,他要是敢說方彥,那就是說省領導 ,說領導識人不明。
這個鍋韓立仁可背不起。
「姜主任的病案我了解過了。」
方彥道:「患者屬於陽氣衰微,明顯病情危急,姜主任也用方無誤,怎麼就犯了錯了?」
「如果姜主任的處方有問題,那麼我的處方也有問題?」
說着話,方彥甚至站起身來,臉上的笑意也收斂了:「各位同仁,咱們這是中醫醫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張仲景說過,知犯何逆,對症治之,什麼時候還給我們中醫限制了條條框框了?」
「不僅僅是我,就是白存民白老,彭幼輝彭老.......」
說着方彥的聲音也提高了:「大家可以把古今的名家醫案拉出來看一看,也可以把《傷寒論》拉出來看一看,裏面的四逆類湯劑劑量是多少。」
「當醫生,可以沒膽魄,可以沒水平,但是心不能歪了,心思也不能壞了。」
方彥一字一頓的道:「就年齡而言,我相比今天的各位,確實是後生晚輩,有些話我本不該說,但是各位作為前輩,作為領導,有沒有某一刻覺得心中有愧?」
「咱們都是當醫生的,我是,姜主任是,在場的都是,我們當醫生的和患者無冤無仇,要不是為了拼命挽救病患,誰又會拿自己的前程,拿自己的職業生涯開玩笑?」
「我們這些當醫生的,在面對患者的時候,就已經很難了,作為同仁,還要相互捅刀子嗎?」
石軍下意識的低下了頭。
說實話,這一次他們醫院針對姜萌的這個事情,乾的確實有點不地道。
「自己做不到,千萬不要讓能做到的人寒心。」
方彥緩緩道:「姜主任的用藥劑量有沒有超標,患者有沒有救回來,我想很多人心中都有一桿秤,咱們是醫院,底線還是要有的。」
說着方彥頓了頓,繼續道:「我這一次來,是受林廳,來給省廳的急危重症醫療科研小組選人的。」
「廳里準備成立一個以中醫專家為主的急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