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齊瑞通過黑白兩道打聽出一些眉目,抓到的人全都是拿錢辦事的蝦兵蟹將,據碼頭的工人交代,當晚,他們在卸貨的時候,有幾艘北平的貨船離港,隱約看到幾個形跡可疑的生面孔跟在船上,這幾艘貨船是走私西藥和煙草的,從來不多做停留,一旦有人來把貨物運走,貨船便直接離港,那艘船有固定的卸貨工,除了接手人和警察廳的人,根本不讓旁人靠近,他們只是借這個港口交貨罷了。美國小說網 https://m.gogogous.com/
警察廳的人對此也沒有多言,只說聽從上級的安排,不過也透露了一些消息。幕後操控之人不是上海這邊的勢力。那幾艘貨船的主人牽扯到北平那邊好幾位風雲人物不便過多透露,只單單說了一個沈府。不過,他們在生意上並沒有和北平那邊的勢力起過衝突,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陸齊瑞趕緊回去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盛鴻聲,他們商議準備安排人去北平,去會會那幾個風雲人物,看看究竟是誰要辦自己。原本打算讓陸齊瑞帶幾個人過去探探口風。卻被盛方宸截胡,當他聽到『沈府』二字,往事浮於眼前,距離上次離開,接近四年的時間,或許北平已不復當初,換了天下,只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沈府最終還是與煙草生意扯上了關係。
一兩個月之後,盛方宸的傷勢已逐漸癒合,他以自己曾經在北平待過一段時間的先決條件,提議這次讓自己帶人過去。陸齊瑞和盛爺考慮到上海這邊的生意局勢,不得不同意他的方案。
他欽點了兩個靠譜的手下一同踏上了去往北平的火車。手下低調的坐在靠近包廂旁的一排卡座,而他則獨自在火車的包廂悶着頭抽煙。自己的姿態和相貌通過車窗盡收眼底。
四年前,他滿懷希望地與家人從北平離開,踏上回家之路,卻不想在那個黑夜之後,一切都發生了轉折。他並不後悔選擇這條路,唯一的遺憾是沒有讓母親享受這份富足,便帶着怨恨草草離開了人世。現在,他只求妹妹能平安長大,擇一良人過完餘生,也算不負所托。
經過幾天幾夜的顛簸,總算到達目的地,蜂擁而上的人群將他們分散。一個小孩借着人流的推搡,輕而易舉的把那兩個人的錢袋偷到手。另外一群人故意將他們擠散,讓他們沒有聚集的機會,趁機想要卸下盛方宸的手錶。他隱約察覺到有人在靠近自己,但人群令他無法施展拳腳。
那小偷摸到他的腰間有一把手槍,連偷到的錢袋都來不及撿起來,便已嚇得逃之夭夭。盛方宸將箱子扔給手下,追了上去,避開人潮,跟到了一個巷子裏,凌空一腳將其踹趴,目光凌厲的說:「你們管事的在哪裏?」
小偷用手扒着他的腳,連聲哀求:「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放我一馬,我們實在沒轍才偷東西,都是從外面來的流民,前幾日剛來。」
「少跟我裝傻.....」在他質問的時候,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兒沖了過來,推開他,聲音洪亮的說:「放開我哥哥,我們不認識什麼管事的,你放開他」說着,便開始手腳並用攻擊着盛方宸。
他掐住男孩兒的脖子,將他提起來「再不說,別怪我心狠手辣。」
男人跪地求饒:「這位爺,求求您,放了他,他還是個孩子,什麼都不知道。」他一邊央求,一邊磕頭。
只見男孩兒的額頭青筋暴起,滿臉通紅,也不見他鬆手,男人慌亂的說:「我們真不知道什麼管事的,只是徵得海哥的同意在這兒偷盜,偷來的錢還得上交,只能留很少一部分,不然,他們會想方設法的折磨我們,求求您,求求您,我知道的全說了,您放我們一條生路。」男人聲嘶力竭的說。
盛方宸鬆開了手,男孩兒踉蹌倒地,跪在地上不停的咳嗽,他強裝鎮靜地逼問:「那個人——是不是叫周大海?」
男人一邊替身邊的孩子拍着背,一邊回應道:「好像是這麼個名,大家都叫他海哥。」
他指着天橋那邊的方向,緩慢地回憶:「那邊有個周府,他是不是住在那裏?」
男人仔細回想,斬釘截鐵的說:「對對對,我記起來了,之前別人就是帶我們去那個周府找的海哥認門。」這一切,便都能對上,當年那伙兒應該是受了誰的指示,得到消息知道他們的箱子裏有錢,才鎖定行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