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定月初回國的計劃,由於戰事延遲,北平的局勢也不容樂觀。詞字閣http://m.cizige.com很多人都開始有了去國外定居或者搬到租界裏去的打算。在那個動盪的時代,或許,只有在租界裏還能苟活些時日,不用理會外面那些戰亂。
許繼光不知從哪裏聽到的消息,據說上海的租界絲毫沒有收到戰爭的影響,仍舊歌舞昇平。最近在上海,也出了個新人物,在生意和官場都混的風生水起,無人不為之稱道。而後得知,那人竟是前段時間來北平的盛方宸,讓自己有了其他的打算。
他準備讓許澤毅先過去搭上這條線,萬一北平發生戰事,還有個退路。錢玉英起初並不願意讓兒子去南方發展,但在丈夫的軟硬兼施下,最終不得不同意他的方案。
與此同時,許夢穎得知二哥要去上海那邊為生意鋪路,便叫嚷着要與他同行,說是要去上海那邊學美術。錢玉英這次倒是沒有反駁,女兒的心思她一清二楚,不過她丈夫卻不允許女兒去那麼遠的地方拋頭露面。
不過後來,他們還是成功踏上了去上海的火車,在他們出發的前一晚,錢玉英一直給丈夫灌酒。許夢穎趁機和他二哥一起上了火車。事後,錢玉英低聲下氣的解釋,女兒在上海會為他討得一個好女婿。倘若事情發展順利,就不用再讓許澤毅去鋪路,面上已經有條大道即可通行。
許繼光對此盤算一番之後,也默許了妻子的安排。他們在那邊總算互相有個照應,有她二哥在場,也不會讓她受到欺負。
幾日後,他們在父親的安排下,與上海這邊的親信取得了聯繫。聽聞他們此次前來,一個是要進學堂,一個是要在這邊結交人脈,在他們來之前,就已經提前安排妥當。這戶薛姓人家,當初在北平做生意,受了許家的照拂,與許繼光是舊友。在日常起居下自是不敢怠慢二人。
薛老把他們安置在上海租界的一幢洋房裏,這房子本是給兒子結婚買的,但兒子娶了個德國女人,便留在國外定居。房子也就一直處於閒置狀態。
洋房分為三層,第一層的空間已經足夠大,進門便是一條大走廊直通客廳,客廳中央擺放用金漆描邊的白色軟皮沙發,旁邊還放着一台留聲機和一些綠植,再旁邊擺着一架德國的鋼琴,正用碎花的紗布蓋着。這房間內的格局和裝飾,看上去是特意為他們佈置的。廚房在走廊的盡頭,有兩個盥洗室,分別在二樓走廊的拐角和一樓廚房斜側。一樓有兩間房,一間客房,一間下人房,主臥在二樓,三樓則是一個閣樓,用來儲物。
許夢穎也是見慣場面的人,不過這是她第一次來上海。見到這裏燈紅酒綠的外灘和歌舞昇平的法租界,讓她一度懷疑自己去了國外。她留心打量着周圍的環境,為自己此次的決定感到洋洋得意。
薛老交代了一些她去學院報到的事,又替許澤毅安排了幾場酒局。把李管家留給他們,又留下了兩個廚子和一個司機,派遣了四個僕人伺候他們,隨後,便把那輛黑色福特車的鑰匙放在了客廳的桌上。
「澤毅,小穎,暫時就這麼安排,如果你們有其他的需要,直接跟老李說,他會替你們辦好。」薛老部署完,帶着多餘的人離開了洋房。
「少爺,小姐,我叫薑桂琴,您以後叫我姜嬸兒就行,這三個分別叫瑩瑩,小南和櫻桃,有需要我們的地方,您直接吩咐就是。」姜嬸兒湊上前介紹道。
「哎呀,剛才忘了問,你們知道盛公館在哪兒嗎?」她現在滿心歡喜於即將與他重逢。
幾個下人搖了搖頭,疑惑的望着許夢穎,管家聽聞上前確認:「小姐,您說的是盛鴻聲的公館嗎?」
「應該是吧,上海還有其他的盛公館嗎?他有個手下叫盛方宸對吧?」許夢穎滿眼期待的問。
老李笑盈盈的回應道:「他可不是盛老闆的手下,現在上海誰不知道,他已經被認作盛家義子。現在的身份地位可不像以前了。」
「義子?老李,你說我盛大哥是他的義子?真的假的?」許澤毅亢奮的衝上前確認道。
「這還能有假?前段時間,好像還以他的名義開了一家歌舞廳,叫什麼——維納斯,對,維納斯,裏面的生意好得不得了,開業的那天,我們老爺也去過一次,那裏面酒水的價格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