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緘默不語的模樣,忍不住想要去靠近,可是又擔心自己把握不好其中的分寸,於是,便換了個話題。燃字閣 www.ranzige.com
「剛才怎麼把他轟了出去?」盛方宸若有所思的問道。
「不想見他——他總是拿許家的那套說辭來教育我,一會兒讓我包容他的母親,一會兒又說他們許家有自己的規矩,反正橫豎都看不過眼,既然,他選擇跟他的母親站在統一戰線,我為何不能任性一回?」沈穆瑤移步到桌邊,若無其事的替他倒了杯茶。
「他們經常給你氣受嗎?」他點燃了一根香煙,漫不經心的拿起茶杯,在煙霧裏,抬起鋒銳的眸子,牢牢的鎖住了對面的女人,眼神深邃的盯着她,輕飲了口杯里的茶。
「我們沈家現在這種情況,嫁給誰,都一樣受氣,有時候忍忍也就過去了,不過這次,他們真的欺人太甚——合着我只是他們許家的媳婦,就不是沈家的女兒了?」沈穆瑤憤憤不平的抱怨着。
話音剛落,鼻尖又是一陣酸楚,他索性不再繼續追問,與他在電報里得知的情況相差無幾。他把板凳挪到了她的身邊,手開始不由自主的撫摸着她的淚痕,望着她梨花帶雨的模樣,脫口而出道「早知道,是今日這種情況,我絕不會把你交給他。」
「你說什麼?」她懷疑自己的聽錯了。
盛方宸滿腔柔情的望着她「如果可以選擇,真希望能一直守在你的身邊。」
她搖了搖頭,痴笑道「你不要再對我說這些話,我承認,確實對你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可現在,我已經嫁人了,你今天不該出現在這裏。」
聽着她親口承認了對自己的愛慕,內心有種莫名的驚喜,他忍不住試探道「那我現在就走?」
她猶豫不決的望着他的身影,支支吾吾的吐出了幾個字「那你——走吧。」
看着她言不由衷的模樣,便更篤定了自己的判斷。此時,他的內心悲喜交加,這是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原來,他並不是單相思,在她的心裏還留有自己的位置。雖然,她嫁給了許宥祖,卻依舊沒有得到她的心。自己並未表露身份,僅僅只是數日的相處,就已經用盛方宸的身份俘獲了她。
他慢慢向她靠近,握緊了她的手「你捨不得我走!」他堅定不移的望着她。
「那又如何?我總歸是別人的妻子。」說罷,便推開了他。
他順勢將她抱了起來——「你幹嘛?放我下來!」
「你再叫大點聲,府里的人可全都來了。」盛方宸滿臉笑意的望着懷裏的女人。
盛方宸將她放到床上,輕聲安撫了句「夜深了,快休息吧,我在這兒守着。」
「你不回去嗎?」沈穆瑤定定的望着他。
「剛下火車直接趕來了,沒來得及去安排,閉眼——快睡!」他把手搭在了她的眼眸處。
片刻之後,她問了聲「你還在嗎?」
「我在。」他用手摸了摸她的頭髮,示意他仍在此守着。
他的溫度和氣息讓她感到放鬆,終於不用在這張床上輾轉難眠,也不必和許宥祖假模假樣的在外人面前故作恩愛。因為她知道,盛方宸會一直守在這裏!從最初到現在,他對她從未食言。
雨下了一整晚,直到天亮才漸漸小了些,天始終陰沉着,讓人分不清究竟是清晨還是日暮,整個北平像被蒙上了一層佈滿灰塵的玻璃罩,讓人在朦朧的雨霧裏失去了方向。富人安然無恙的坐在轎車裏,並未受到天氣的影響,車子路過坑窪不平的泥潭,水花濺到了行色匆匆的窮人身上,不時還會低聲咒罵幾句「沒長眼的狗東西」。最後,那衣衫襤褸的窮人迫於權貴,只得點頭哈腰的迎合上去道歉。
「娘,您一會兒別着急,相信瑤瑤只是無心之舉,說好今天是來看病人的,別把氣氛鬧僵了。」許宥祖在一旁解釋。
「叫你護着她,都是你給她慣的,我倒要看看,林懷柔病的有多重。」錢玉英憤憤不平的坐在汽車裏發着牢騷。
一刻鐘左右,車子停了下來,此刻盛方宸正靠在她的床邊,突然被門口的動靜驚醒,他輕手輕腳的走到門口,聽到了許宥祖的聲音,他們一行人正朝着後院走來。他趕緊把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