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川跟安國平閒談了幾句後,找到正大吃大喝的橋本志一起胡吃海喝起來,反正他在宴會的存在感也不高,還不如學橋本志悄悄地乾飯。
「劉先生你好。」張子路面容溫和,端着紅酒走到劉長川這桌問好。
劉長川不想跟張子路接觸,擔心以後張子路陷進去自己受到懷疑,但人家都湊過來跟你打招呼,總不能裝作看不到吧!
「張先生真是手眼通天,能從特高課監牢安然出來,還能進76號特工總部工作,厲害,劉某人由衷佩服。」劉長川站起來眯着眼睛輕飄飄回了一句。
「哎,以前我年少不更事,被軍統誆騙,如今醒悟過來如一場大夢,多虧皇軍不計前嫌,以後我張子路必定效忠帝國,為大日本帝國盡一份微薄之力。」張子路像是跟劉長川說話,可酒杯卻跟劉長川一個桌子的憲兵隊駐76號青田曹長碰了一杯。
「呦西,張君說的很好,青田勇成跟張子路碰了一杯後誇獎了一句。」他中文很好,也知道張子路的過往,更知道張子路在特高課差點被打死,連他的女人都被劉長川給揍了。
劉長川決定跟張子路徹底撇開關係,自飲了一口酒嘿嘿笑道:「青田君,你不會真的相信這小白臉說的話吧?」
「劉桑,你們特高課不要總盯着張君的過往不放,他現在對帝國十分忠心。」青田勇成有些不滿的瞪了劉長川一眼,覺得特高課這幫人沒事找事。
「張先生,我們特高課會盯着你的。」劉長川撇嘴看了一眼張子路。
他對張子路有點小佩服,這貨溜須拍馬的水平都要趕上自己了。
青田勇成是誰?人家是76號特工總部的監督官,帶領一隊憲兵隊長期駐紮在76號,說不好聽的李群都得對青田勇成賠笑臉,真不知道張子路用什麼方法靠上青田勇成的,難道用錢?很有可能,這幫陸軍馬鹿最是貪錢。
張子路倒是十分灑脫,笑着回道:「劉先生放心,以後我一定全心全意為帝國效力,我敬劉先生一杯。」
劉長川頭都沒抬,隨意舉了下酒杯。他這樣的態度讓青田勇成很不滿意,但特高課跟憲兵隊並不同屬,雖然辦公都在一座樓里,可自己還真管不到人家,只能冷哼一聲讓張子路坐到自己身邊。
劉長川和橋本志有點尷尬,他倆在飯桌上有點混不下去了,這一桌子除了他倆都是青田勇成的人,人家不給他倆好臉色。
哼,吃飯的地方多的是,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劉長川和橋本志轉換戰場,跑到日本商人那邊繼續乾飯。
等劉長川跟橋本志走後,青田勇成輕聲對張子路說道:「張君,你不要在意特高課那幾個狗崽子,放心,他們要是找你麻煩,跟我說。」
「多謝青田君,聽說青田君喜愛古畫,我前段時間收藏了兩幅,青田君要是有時間可以去我家品鑑一番。」張子路笑着敬了一杯酒。
「哈哈哈,當然,我很喜歡古畫,一會酒宴結束,你坐我的車咱們一起去你家。」青田勇成興奮的搓了下手。
76號特工總部的人都是一群窮鬼,除了李群每月給他點補貼之外,只有張子路這個公子哥出手大方。
古畫一定很值錢。
這是一場毫無新意的宴會,大小漢奸對日本人的溜須拍馬展現的淋漓盡致,那種卑微讓劉長川心中難受至極,你們可都是國家精英,怎麼能為小利而拋掉民族大義呢!
「聽說了嗎?南街警察分局的老余被人捅了三刀,死的老慘了。」
「聽說了,好像是說他下班時遇到一位崴腳的女人,你們也知道,老余好色,想占人家便宜,沒想到被人帶進胡同捅了好幾刀,小命丟了不說,聽說全身錢財都被劫掠一空。」
「太慘了,現在的劫匪膽子真大。」
「狗屁的劫匪,要我說一定是抗日分子乾的,最近咱們還是小心點吧。」
一個警察分局副局長的死翻不起一點浪花,不管是76號特工總部還是特高課全都沒在意,不管是劫匪幹的,還是抗日分子所為他們都不關心,滬上這樣被殺的人多了去了。
找兇手,你去哪找?連警察署自己都不想找,也不敢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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