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川今日並沒有去特高課,而是坐車去了一趟法租界醫院,他化名王平想要請教醫生,自己說夢話能不能治。
醫生給的答案令他有點失望,建議他通過運動、飲食、心理調理、用藥等方法治療,另外要保持心情舒暢,睡覺之前不要胡思亂想,躺在床上可以聽舒緩、最好聽一聽輕鬆的音樂。
另外一家醫院的醫生笑着告訴他,有的人平時睡覺的時候說夢話,但睡覺前喝一杯酒也許會緩解狀況,讓他試一試。
狗屁,劉長川聽說過喝酒說夢話,還沒聽說過喝酒能治病,什麼亂七八糟的。
劉長川剛要離開法租界回華界就在醫院大街對面看到了一個見過一面,不算熟悉的人,76號的人來法租界要做什麼?
他看到的人正是前天他去接陳美娟,在76號門口遇到的管平,劉長川動用「掃描眼」在管平周圍瘋狂掃描,期望管平來此地是來接頭的,沒人能躲過他的「掃描眼」,只要你敢接頭,我就會把你挖出來。
劉長川失望了,管平周圍路過的有數十人,沒有軍統,沒有中統,也沒有地下黨,他麼的,那管平獨自一人來法租界做什麼?他不怕被軍統特工幹掉。
貝當路一間咖啡店裏,管平悠哉的喝着咖啡,劉長川緊緊皺着眉頭在窗外望着離管平隔着幾張桌子的一個外國男人。
他沒想到在法租界遇到了伊萬諾夫,那個偽裝成情報販子的德國情報特工,76號跟伊萬諾夫有聯繫,不可能?
劉長川馬上從腦中扔掉了此想法,雙方驢頭不對馬嘴,不可能有情報來往,再說了,如今的76號遠沒有未來強大,沒能力也沒動機搞國際情報。
劉長川站在咖啡館街對面死死盯着管平,他相信管平不會無緣無故來法租界,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同時為了安全他繼續用「掃描眼」掃描了一下自己後面零散的人群,防止有人盯着他,些許馬虎都有可能讓自己送命,更何況他並沒化妝。
當劉長川掃描到一位穿藍衣,20多歲青年身上的時候心中狂震,青年竟然是76號特務,他麼的,管平還真不是自己一人來的法租界,此人一定是管平下屬,當時自己怎麼就沒掃描到,嗯,有可能在屋子裏隔牆沒掃描到人。
劉長川心思翻轉,76號的人是保護管平,還是無意發現自己而盯梢的呢?他不敢確定,但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現在處於尷尬的位置。
一旦76號的人向特高課問詢自己為何來法租界盯着管平,他怎麼向課長吉本正吾解釋!
這事根本解釋不清楚,總不能說自己見過管平,好奇才盯梢的吧!
如果這樣解釋一定受到76號和特高課的懷疑。
劉長川握了下拳頭一咬牙往咖啡館走去,他剛進咖啡廳就把管平嚇了一跳。
劉長川怎麼來了法租界,難道執行特高課任務?
劉長川假裝向管平搖了下頭後往伊萬諾夫那邊走去,管平陰沉着臉望着劉長川,他有重要任務在身,決不能讓劉長川給攪和了。
「你好,伊萬諾夫先生。」劉長川滿面笑容用英語上前打了聲招呼。
「我們見過?」伊萬諾夫四下看了一眼試探問道。
「我是理查德先生的好朋友,嗯,理查德先生幫助我很多,前段時間我在公共租界見過您。」劉長川喊過服務員叫了一杯咖啡,死皮賴臉坐到了伊萬諾夫對面。
伊萬諾夫對劉長川的無理並沒在意,而是試探着問道:「先生貴姓,何處高就。」
劉長川喝了口咖啡嘿嘿笑道:「我姓劉,跟理查德先生做買賣,也跟日本朋友做生意,我相信伊萬諾夫先生一定明白。」
情報販子,英國特工還是日本特務。伊萬諾夫不知道劉長川到底是什麼人,但無緣無故跑來找他,肯定有事。
劉長川要是知道伊萬諾夫的想法一定會瘋狂吐槽,他進咖啡店見伊萬諾夫純粹是給自己找託詞,萬一吉本正吾問他去法租界為何盯着76號的人,他也有個解釋,伊萬諾夫就是個擋箭牌而已。
「好吧劉先生,還是說出你的來意吧。」伊萬諾夫知道眼前的人一定知道他明面上情報販子的身份,想要搞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