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柚就看着陳曦教導安文:「明天跟着明光待一天,你就知道了。」
安文就這麼跟着陳曦,看着她和那些女眷們打交道。陳曦知道自己人微言輕,所以她不會上來就說族裏有多好,只是偶爾說幾句她的日常。
再說說族裏的適婚兒女等等,如此一來,那些女眷們自然會上心。
安文恍然大悟:「所以長姐您是走的後宅路線。」
「就是這個意思,」陳曦也不否認:「娘說了,枕頭風是最強的風。而且我這也算不上騙人,族中本來就有不少適齡男女。」
安文懂了:「可這路線不適合我啊,我一個男人,怎麼能在那些婦人身邊久留?」
譚柚一口茶險些噴出來,她上下掃了眼安文瘦弱的身軀。七歲的男人?
陳曦毫不客氣:「你還沒我高,就自稱男人了?」
安文還特別有理由:「夫子說了,男女七歲不同席,都講究男女大防了,怎麼就不是男人了?」
陳曦不樂意和他爭辯:「我這邊進度過半了,你再不努力的話,回頭就要去村裏的養豬場幹活兒了。」
安文撇嘴:「我不會認輸的。」
哪怕如今他已經成了輸家,可安文也不願意放棄。三天過去,陳曦最後說服了三十五人,而安文只有可憐兮兮的十四人。
譚柚也不管他們的打賭,只是看着被兩個小孩兒拉來的流民們。在大家都有些瑟縮的時候,譚柚才笑道:「歡迎大家加入我們陳氏宗族,小女和安文頑皮定下賭約,但沒有折辱大家的意思,也請大家不要放在心上。」
岳戍擰眉:「大娘子,小公子承諾我們的」
譚柚抬起手掌:「我知道他承諾了你們什麼,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自當說到辦到。大家在族裏落戶,以後自然就是族人,也理當享受族人同等待遇。」
岳戍鬆了口氣:「大娘子大氣!」
譚柚笑道:「以後大家就是一個鍋里吃飯的人,沒必要這麼拘謹。我此次出來,還要再收攏些人手回族裏,大家就先隨着我走吧,正好也趁着這段時間給大家養養身子。」
流民隊伍中少了近五十人,比起這龐大的隊伍來自然算不得多,岳戍等人的離隊也不曾激起多大的水花。
如今加上他們以及譚柚本身帶的人手,已經將近九十人。當然這收攏的四十九人里,青壯不足二十人,剩下的幾乎都是老弱婦孺。
就譬如說岳戍,他就帶着母親以及妹妹。而像岳戍這樣組合的人,的確不少。出來流浪的,基本都是拖家帶口的。
唯一落單的,只有那位骨瘦如柴的老人。安文聽譚柚說他是練家子,對他可殷勤了。平時都是他貼身照顧這位老人家,簡直就是一個小僕從。
楊老頭喝過安文遞來的水,長舒口氣:「小公子為何對老朽這般殷勤?」
安文也實話實說:「我舅母說你是練家子,我想跟着你學習,您若是不嫌棄的話,就收下我吧,我一定好好孝敬您。」
看楊老頭不說話,安文也不着急:「楊師傅您可以慢慢考察我,等我們到村子裏,您就明白了。我舅母說了,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您總會看清楚我是什麼樣的人的。」
楊老頭掀了掀眼皮:「你倒是聽你舅母的話。」
安文笑道:「我舅母說得對,我自然要聽她的。楊師傅您快喝藥吧,這是我找朱蓉姐姐熬的藥,藥材是我上午去鎮上抓的。」
服侍着楊老頭喝了藥,安文才端着藥碗離開了驢車。因為楊老頭是病號的緣故,譚柚索性就驢車讓了出來,她本人則是和大家一路步行。
隨着大家一路往西,譚柚遇到的流民越來越多,而她們自己的隊伍也越來越大,如今已經超過兩百人。
每日裏光是吃飯的口糧,就已經是個問題。雖說這一路上大家可以打獵,可到底杯水車薪。
陳曦素來就是管賬的,如今也憂心起來:「娘,咱們的糧食只能再吃兩天了。」
譚柚手指拂過地圖,許久才輕聲道:「我知道,你把岳戍、楊師傅還有彭晃等人都叫來,我有事和大家商議。」
「對了,還有朱蓉,一會兒小會結束後,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