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德明嘆氣:「他們也不是真的想拿捏你,就是想你服軟。」
「不可能,以前小我不懂這些。可我現在懂了,我這輩子永遠都不會向任何人低頭服軟。」譚柚壓着水井:「誰也別想打壓我操縱我的人生。」
看着譚柚挺直的背脊,譚德明沉默許久:「可你會很辛苦,培養你是他們的責任。」
「責不責任的也就那一回事吧,」譚柚仰頭看着天空:「咱們說點高興的,若是我稿件過了,爺你得陪着我去簽合同,還得給你辦張銀行卡。」
「若是稿費多的話,我就給你買一個手機」
被譚柚畫的餅逗笑,譚德明壓下那些嘆息,他敲敲譚柚的腦袋:「好啊,可要比你爸的手機好,我要求還是挺高的。」
「絕對比他的好,」譚柚也配合他說笑:「到時候給你買個能聽音樂的」
兩人說笑着將這個話題岔了過去,誰也沒再提譚林。縱觀整個譚家,誰不苦?除了尚小的譚玥還不記事,譚家眾人個個都像是泡在苦水裏一樣。
可是再苦也不應該將自己的戾氣發泄在別人身上。譚柚承認譚林在外奔波很辛苦,捨不得吃捨不得穿。可話又說回來了,那是王虎女自己種田賺的錢,她還沒有支配權了?
而且一年就一次的生日,在有限的條件內讓自己開心,譚柚並不覺得做錯了。
總而言之就是譚林管得也未免太寬了。
祖孫倆洗完碗筷回廚房的時候,王虎女也差不多收拾好了情緒。譚柚看了譚德明一眼,譚德明笑道:「老太太,我給你打洗澡水?」
王虎女立刻笑了出來:「好啊。」
譚柚失笑,可見譚林固然能傷王虎女的心,可在她奶心裏,她爺才是最重要的。只要她爺對她笑笑,她奶就會把所有的不高興全都忘掉。
譚林這邊,被譚柚這麼當面下了面子,他自然是一百個心氣不順。他就是一個氣性很大的人,稍有不如意就在家裏摔鍋砸碗的,似乎這樣就顯得他特別能耐一樣。
程文慧也氣,但是她沒拿譚林的手機打電話回來,而是找了個出去買鹽的藉口,帶着譚玥出了門,實則是去找公用電話了。
譚柚絲毫不意外接到程文慧的電話,這會兒老兩口也回了東面的房間,譚柚說話也就沒了顧忌。
聽着譚柚說着來龍去脈,程文慧沉默了下才說道:「那是你爸,你這麼說他臉上掛不住。」
「我管他掛不掛得住,」譚柚很冷漠:「他一點青紅皂白都不講,上來就是一頓數落。奶她固然做得很多不好的地方,可一年就一次生日,他非要這個時候掃興?」
「一生氣就以後不管我學費和生活費,我真的覺得很好笑。培養我是你們的責任,什麼時候成為了他威脅我的把柄了?」
程文慧嘆氣:「你最近在家怎麼樣?有沒有學習?」
「爺不是總和你打電話嗎?」譚柚低低說了一句:「我又沒去租書店,你也沒給我錢。」
程文慧反問:「你在家有需要花錢的地方嗎?你爺奶又不是沒錢。」
譚柚笑了笑:「所以我奶過生日花了點錢,我爸心裏就不痛快了。就像你說的,那是我爺奶的錢,不是他的錢。」
「他管天管地,現在還想管到我爺奶的錢袋子上去?奶可不是那麼好性兒的人。」
程文慧也頭疼:「行吧,你別把你爸的話放心上,他就圖嘴上說個痛快,我還能真不管你的學費和生活費?」
「你中考考那麼差我都認了,就想着你高中的時候認真點努力點,吸取教訓,而且你高一的學費已經交過了。」
譚柚低聲應了一句:「嗯。」
程文慧:「你姑媽今天真沒回來?你奶沒去東邊路上看個幾次?」
譚柚知道程文慧和她奶處不來:「去了好幾次,電話也沒打一個,爸晚上還打電話說了那麼一通,奶那會兒還哭了。」
「該,就該有人治她。」程文慧說了一句:「你奶這人對人很刻薄,對我對你還有你妹妹都不好。以前我們還在家的時候,她燉個肉只有你爸的份,別人都沒有。」
「我生你妹妹的時候,她也不幫忙坐月子,地里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