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佳,腦子笨就少說話。」沐雅喝了口熱水緩了緩,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萬丈高樓平地起的前提是,地基得足夠牢固。如果有一天我和槐總的關係被曝光出來的話,不論我到時候有多麼大的成就,都會化作灰煙。」
小助理眨了眨眼睛,滿臉疑惑。
沐雅看着她稍顯稚嫩的臉,無奈一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算了,和你說了你也聽不懂,你只要記得在外人面前別亂說話就行了。」
小助理揉着臉應了一聲,轉頭就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姐,晚上大家一起睡滿古包,你打算穿哪件睡衣?我提前準備一下。」
「就那套粉色小兔子的吧。」等小助理忙着去收拾東西後,沐雅才收斂笑容,抬眸看向車窗外的草原,眼底是不合年齡的深沉。
她一直都知道私生女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尤其是在上流社會的那群人眼裏,她是一個很上不得台面的東西。里寫的什麼私生女多麼多麼厲害、和原配千金斗得怎麼怎麼樣,都是騙人的,現實生活里的大家族都以私生為恥,縱使有繼承權,也得不到尊重和關愛,他們只是血脈延續的一種方式而已。
在古代,她頂多算外室所生的女兒,連庶女二字都沾不上邊。
所以,沐雅想了又想,慎重又慎重地將自己的人生規劃朝着娛樂圈發展,因為在這個圈子裏,她有足夠的空間操控輿論,有足夠的機會讓她打擦邊球。
人前,她稱呼端木槐為「槐總」,將界限劃得分明,以後哪怕有人挖出她是端木槐的私生女,她也能強而有力地反擊回去——私生女又如何,她從一開始就不曾藉助端木槐的人脈,是自己一步一步爬上來的,生而為人,她不需要對任何人說抱歉。
人後,她會甜甜地喊他「爸爸」,想盡一切辦法給自己謀資源、開後門,裝巧賣乖,對她來說,與其為了端木家的虛名而認祖歸宗,還不如現在這樣拿錢辦事來得逍遙自在,更何況,端木集團從老爺子手裏交出來時直接跳過了端木槐,給了長孫端木宴,財產繼承什麼的,她是指望不上了。
沐雅慢悠悠地給自己手臂上的擦傷抹上藥膏,腦海里閃過林容的臉,動作頓時停住。
真是好久,沒見到她了。
清晨的草原帶着些許寒意,微涼的風徐徐而來,林容早早起床準備早餐,一出滿古包卻看見了正在忙碌的沐雅,她穿着紅粉相間的滿蒙服飾,紅粉相間的長袍被寶石腰帶掐出纖細的腰身,額前垂落碩大的珊瑚,瑪瑙珠串點綴在發間,盡顯嬌俏。
「容妹妹,你起來啦,早餐想吃點什麼?」沐雅笑着和林容打招呼。
林容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漫不經心地撇開眼:「別這麼喊我,瘮得慌。」
沐雅嘴角的笑容僵了一瞬,好一會兒才平復心緒,餘光掃了一眼角落的攝像機,在鏡頭拍不到的地方對着林容淡淡說道:「我們談談。」
「談什麼?」林容眼皮也不抬一下,慢吞吞地準備早餐。
「關於林曉的。」
林容果然動作一頓,抬眸看向沐雅,見她笑得篤定又神秘,不覺心裏打了個突,猶豫不過三秒,就拉着她找了個安靜無人的角落細問:「說吧。」
沐雅看了一眼被林容拉着的手,眼神微動,沒有掙脫開:「我這次來,明面上是爸爸給我塞進來的,老爺子說,只要我能得到你的認可,我就能改姓端木」說到這裏,她停了一下,見林容臉上明晃晃寫着不可能三個字,聳肩笑了笑,「我就知道。」她微微抬起下巴,看着廣闊的草原,聲音輕渺,「不過沒關係,我也不是為這個來的。」
林容沒了耐心,皺起眉頭道:「說重點,我沒心情和你嘮嗑。」
「別急呀~」沐雅又恢復了笑嘻嘻的模樣,伸出兩根手指,「兩百萬,買一個小道消息,買不買?」
「你怎麼不去搶錢?」林容翻了個白眼,轉身就要走。
「關於林曉的。」沐雅不緊不慢地開口,笑眯眯地又加了一句,「性命攸關哦。」
林容腳步一頓,慢慢回過頭看她。
沐雅依舊笑容滿面。
對峙半晌,林容掏出手機乾脆利落地轉了賬:「說。」
「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