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幫說唱歌手BD猛然驚醒了,
他渾身打着哆嗦,上牙磕着下牙,原因是一桶冷水劈頭蓋臉地澆了下來。
(我被綁架了……)他想。
他最後的記憶里,黑髮女子一槍托狠狠砸向自己的腦袋瓜,隨後天旋地轉,
只能任人擺佈,有人用注射器給自己的手臂靜脈打了什麼藥,然後迷迷糊糊地,被綁起來扔進了後備廂,
一路上顛騰起來莫名其妙的還挺舒服,就這麼昏睡到了現在。
「特麼的!你們給老子……打得什麼藥?腦袋昏昏沉沉的。」
「醫用麻醉劑,放心,安全劑量,不會變傻子的。」
「這是在……哪兒……」
「在天堂。」
「天堂歌姬吧,老子特麼不信耶穌。」
說唱歌手BD一如既往地罵罵咧咧,努力撐起了眼皮,
他發現自己被粗麻繩綁在椅子上,手掌的傷口纏着繃帶,
身處的環境應該是新布魯克林街區某個潮濕發霉的地下室,斑駁脫落的牆皮,藉助忽明忽暗的燈光,他看到牆上噴着瘸幫的死對頭,血幫的噴漆塗鴉。
自言自語道:
「血幫的人?不對……我們早已停戰了,老子想起來了!是個黑頭髮,黃皮的娘們兒!
她打死了老子的司機和DJ……還炸翻了老子的車……放走了老子的妞兒!
黃皮膚……亞裔……一定是……唐人街的三聯幫乾的!」
「黑叔叔,你擱這兒碎碎念些什麼呢,瘋了?」
BD感覺溫熱的鼻息噴在自己臉上,嗅到一股淡雅的幽香,距離自己很近,身材高挑,五官精緻的金髮女郎正用冰冷的聽診器貼住自己的胸膛:
「心跳105,加快了,顯然麻醉藥效力過了。」金髮女郎說道。
「厚禮蟹(holy shxt!)!好靚的金髮妞兒!」說唱歌手興奮幾秒很快冷靜下來:
「白人娘們兒,那麼說來,不是唐人街三聯幫的,是誰呢?斯拉夫幫的?愛爾蘭幫的?還是意大利黑手黨?」
「別讓這傢伙瞎猜了,浪費時間。」
肩膀寬闊,滿臉疤痕的大塊頭從地下室的陰影里走出來,看面相就知道來者不善,從兜里掏出一本陳舊的小冊子向着BD展示,封皮上印着五角星。
說唱歌手愣了兩秒,然後表情變得驚訝:
「這本子是……以前混公社的時候……開會發的……哦!知道啦!不是黑幫!是齊·格瓦勒派你們來的!?」
林奇沒有回答說唱歌手的問題,而是翻開冊子讀出對方的個人信息:
「布萊斯·孔波雷,
籍貫;布基納法索高原中部大區烏布里滕加省,職業,音樂家,詩人,HIPHOP時尚設計師。
曾任布基納法索公社宣傳委員,在一次保衛種植園的戰鬥中拋棄戰友私自逃跑,被組織開除,後加入海地巫毒教匪幫,徹底墮落為人民的敵人。」
說唱歌手聽了沒有害怕,反而擺出了如釋重負般的歡快表情:
「這聽起來像是格瓦勒寫的,哈哈!那感情好,老子有活路啦!聽好了,老子不是公社的叛徒,只是逃兵而已。」
「逃兵……而已?」
身為退伍軍人的林奇對此相當憤怒。「臉皮真厚啊,虧你說得出口。」
「大塊頭,有句話沒聽過嗎?臉皮厚,吃個夠,臉皮薄,吃不着!」
BD是天才說唱歌手,就連平常說話都很有節奏,感覺隨時要唱起來似的:
「這年頭兒,跟着公司混才有前途,可惜老子沒上過大學,沒文憑,人家不要……哈哈哈!」
「為什麼當逃兵?」林奇問道。<
《企業戰士》(266)冷水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