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新的被褥,全新的帷帳,還有全新的衣衫首飾,若是孟若飴此時此刻在這裏,便又要嫉妒發狂了。
相思往被子裏縮了縮,愉悅的舒了口氣,哪怕這裏處處都很陌生,色彩也因為是在孝期很是素淡,可一想起曾經那個病重昏迷的她在這間屋子裏受到了極好的照料,這才能順利的回到二房得到重生,心底就覺着暖洋洋的。
有時候並非是自己的生身之母才能讓人感受到母愛,也並非血脈相連,也同樣能夠感受猶如同母般的手足之情。
翻了個身,相思又想起何氏對她說的話,那樣的話似乎也只有極為親密的長輩,甚至是母親才會如此直白的教導她。興許上輩子的她聽不進去,可是已經吃了一輩子性格上的苦楚,相思已經很能理解這句話的含義。
這個世道,為女者苦,她們不但不能如男子般肆意灑脫,反而要被家族、名聲所累,活得戰戰兢兢一日不得安寧。這世上只聽說過《女則》《女戒》,又何曾聽說過《男則》《男戒》
男人為了權力財色控制女人,女人竟也以此為傲,甚至用這些枷鎖鎖住自己還不算,還要鎖住自己的孩子後代。
只是,到底還是有路的,並不是所有的女人都過的不幸福。
世人給女人畫了框框,女人哪怕走不出來也可以在框框內得到她們想要的。
相思就想做這樣的女人。
&兒開始,好好練字吧。」閉上眼睛,相思無聲的說道。
練字,最是養練氣的功夫。
呯——
梅姨娘鐵青着臉將東西扔在地上,那手法到與孟高鵬有些許相似。
&娘,您可彆氣壞了身子。」梅姨娘身邊的老嬤嬤擔憂的過來說道。
梅姨娘雙目充着血,咬着牙恨道:「若是讓我知道是誰截了胡,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真是的,原本好好的事情,怎麼到了關鍵時候就出事呢?」老嬤嬤皺着一臉橘皮,搖着頭嘆息。
梅姨娘冷冰冰的問道:「消息沒有走漏?」
&是家裏沒人的混混,這些人早些年都是從外地討飯過來的,背景很乾淨。」老嬤嬤扶着梅姨娘坐下,仔細瞧了瞧窗外。
&誰會知道,是咱們要把東西弄走,還在咱們定好的地方殺人奪財呢?」梅姨娘死活都沒想通,這個主意本就是她靈機一動,想着天降連綿大雨,若是弄濕了老太太的私庫,老太太必然將東西送到兒子那裏,到時候她再送過去一部分,之後就算被人偷了,旁人也懷疑不了她,誰知道她不但沒成,反到是丟了自己那部分!
&道真是混混平日裏吃酒讓人套出來了?」老嬤嬤也很無奈。
&在不光是這件事,衙門都上了門,死的那些人都被帶走了,咱們的尾巴要是沒收拾乾淨……」梅姨娘光是說,心裏都發毛,別看老太太現在寵着她,容忍着她,甚至待她如同正經兒媳,可一旦發現這些錢是她動了腦筋才沒的,那等待她的不死也要送回家去。反正兒子是孟家的子孫,她又帶不走。
老嬤嬤也想的出來,忙安慰她道:「都是咱們自己人安排的,絕對沒有尾巴,姑娘放心。」
梅姨娘靠在椅子上揉着眉頭,喃喃道:「放心,我怎麼放心!」
老嬤嬤心疼的給梅姨娘按着肩頭,卻聽梅姨娘道:「老太太是不是鬧得厲害。」
&不麼,府里人都快跟着大房的人守孝吃素了。」老嬤嬤是個愛葷的,沒了口腹之慾便極為不滿。
&兒個將我庫里的兩個箱子給老太太抬過去。」梅姨娘閉上眼睛,忍着心痛說道。
&娘!」老嬤嬤手一頓,呼道。
&太太丟了東西,還是在鵬哥兒這裏丟的,要說心裏沒疙瘩是不可能的。雖然這麼點兒東西抵不上丟的,但到底能安撫一下老太太。」梅姨娘扯了扯嘴皮道:「更何況,正房那位可是什麼血都沒出……」
老嬤嬤立刻就明白了,連連應下。
&然,咱們也不能這麼算了。」梅姨娘一下睜開眼睛,目光中都是火苗子,「我受了那麼大的難,關氏憑什麼逍遙自在!」
雨過天晴,一連好些日子都是艷陽高照,就連溫度都回暖了一些,原本秋日的天氣竟跟夏初一般。
相思住到大房之後,一直
第二十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