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霍然急匆匆返回家中,一路上再沒有往日的穩重,就算遇上相熟的下人也沒有像往日一樣留下攀談或是微笑點頭。
下人們見狀,都懷疑的躲在一旁,猜測着府中是不是有大事發生。
「母親……我回來了!」孟霍然撩開帘子就走了進去,誰知道卻發現今兒父親比往日較早歸家,便趕緊上去請安。
孟大老爺偷偷放開媳婦的手,咳嗽一聲道:「真是越大越沒規矩,門口也不稟報一聲就直直衝了進來。」
「是,是兒子的不是,只是今兒兒子有事尋母親,着急了些。」孟霍然顯然內心焦躁,頻頻看向何氏。
「那也不可如此魯莽,男子當穩重。」孟大老爺閒閒教訓了兒子幾句,可身子絲毫未動,更別說有離去之意,明擺着就是想聽兒子與妻子私下的悄悄話。
何氏不好當着兒子的面下丈夫的面子,就只好道:「若是事情不急,那你晚些再過來?」
「母親!」
「夠了,大丈夫無事不可對人言,你究竟有什麼事情,連我這個做父親的都不能聽?」孟大老爺故意揚起聲音質問道:「可是在外頭闖了什麼禍,跑來求你母親救命了?」
「老爺……有事好好說,別嚇着孩子!」何氏趕緊起身拉過孟霍然,算是做個和事佬。
「你……今兒不是應該進宮了麼?」孟大老爺看了眼何氏,不得不耐着性子問道。
孟霍然左思右想,想着這事兒恐怕母親一人不能解決,似乎還要依靠父親,便不得不老實回道:「今兒那位聖上身邊的江公公瞧着好似有些古怪。」
「江公公?」孟大老爺思索片刻道:「他伺候過兩代君王,在聖上面前也是有三分薄面的,他有什麼古怪。」
「兒子回來的時候,他誰都叫,偏偏拉住了兒子,說……說……」
「怎麼,難道和為父或是定安伯府上有關?」孟大老爺見長子欲言又止,看來不是小事。
孟霍然叫退了屋裏所有的下人,這才放心大膽的將江公公如何如何將他叫住,如何又說起來孟相思,再到什麼江公公宮裏的舊識,以及囑咐自己回來代話,讓何氏以後進宮帶着孟相思……如此一番,到將屋裏的人都說沉默了。
「父親,三娘不過小兒,在宮裏怎麼會有舊識,兒子與莊世子私下商議過,覺着恐怕是宮裏的老人兒,只是為什麼尋上三娘,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孟霍然偷瞄了眼父母,心裏似乎已經有了底,這恐怕與曾經的陳年往事脫不了干係。
孟大老爺一時語塞,顯然沒有想到兒子遇見的事情居然是這一件,更沒有想到,已經年事已高的江公公居然會為了一個什麼舊人牽扯到伯爵府上,即便三娘只是二房的姑娘,可同樣也是他定安伯的親侄女。
「父親,母親?」孟霍然不傻,當然看出這裏頭有些讓父母似乎不大想說的事情。
「這事兒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不是說過幾日你想去瞧擊鞠麼?這幾天還不好好看書?」孟大老爺揮了揮手,似乎根本沒想將兒子留在房內。
「父親!」
何氏見兒子急了,忙勸道:「這事兒不是你一個孩子參合的,趕緊回去吧,過幾日端方也要從書院回來,你帶着他們一起去看擊鞠,可好?」
孟霍然看了看父母,便知道他們自有打算,看來也是不需要他參與,可是心中的疑問到底還沒解決,總是存在胸口,膈應的難受。
「是!那兒子告退了。」孟霍然顯然知書達理,並不與父母爭辯,他只不安一瞬,就整理了衣衫退了出去。
孟霍然離去,何氏坐在丈夫身邊,滿眼憂色。
「我記得,那年我襲爵,江公公也來過,當時似乎問起過三娘。」孟大老爺摸着鬍鬚,回憶道:「那時候並沒有深想,只是最近你提醒了兩句,我才想起了這其中關聯,到沒想到江公公這麼多年還會提起當年之事。」
「真是不知道造了什麼孽!」何氏惱道:「小時候只是覺着像,誰知道越長越像,這若是再長大一些……這像誰不好,偏偏……」
「此事要不要與永昌侯老夫人商議一下,畢竟是她娘家的事情。」定安伯也覺着不妥,當年那位牽連甚廣,甚至還牽扯皇家舊事,那位現在是死了,可認識那位的人活着的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