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從未想過這世上還有除了她自己之外的人會那麼迫切的想要將她留在京都,更不明白她不過是二房一個普通的女孩子,做為親戚的大房伯母以及兄長姐妹卻比親生的父母手足更為關心疼惜她。她就像是投錯了胎,明明該是何氏的女兒,到投進了關氏的肚子,所以關氏不愛她,上輩子到這輩子從來沒有給過她母愛,到是這輩子不過才想出幾個月的何氏,為她操碎了心。
&娘?」石榴見相思難得露出落寞的神色忍不住喚道。
相思轉過頭笑道:「你親自跑一趟,就和嬤嬤說,大伯娘與祖母說我身子不適都是託辭,只是想我在大房好好休息不受干擾。但是玖姨娘入府那天,我還是會回去一趟,讓她不要擔心。」
&娘當真以後都留在京都?」就算石榴這樣木訥的性子,也露出幾分欣喜來。
相思沒有肯定,只道:「大概吧。」
孟霍然將相思帶回大房,最歡喜的除了何氏外,還有孟塵惜,她本就喜歡看一些雜書,與大姐說不到一處,又與兄長們不太親近,也唯有相思能半天不說話,只是安靜的聽她天馬行空。
定安伯府上的人都不敢在相思面前提起二房即將到來的喜事,就怕她心裏不舒坦,孟霍然更是覺着相思悶在家裏不妥,到不如趁着襲爵的旨意到了,一家子出去鬆快鬆快,也不怕人說孝期如何如何。
相思本身到是不想出門,就算何氏對老太太那是託辭,也送了不少好東西,但那頭剛說了她身子要養,這頭就外出遊玩,也實在打了老太太的臉,到將兩家弄得更僵,老太太日後怕也不好說話了。
何氏見他們爭論不下,乾脆派人給一位京都出了名不出診的老名醫遞了帖子,到時候先去那醫館給相思診診脈,也安安大家的心,再拐了出去私下遊玩,二房也說不出難聽的話,老太太可忙着張羅娶新人的事兒呢。
這日,剛用過午膳,相思就聽見院外鬧騰騰的,雖然只是一刻,可處在定安伯府也算奇怪,她不由有些擔心便讓小丫頭出去問問。誰料人還沒出那個院門,何氏身邊的大丫頭就親自跑來,還帶了一身一看就價值不菲的衣服首飾。
相思納罕,起身相迎,只道:「姐姐這是什麼風吹來的,好些日子都是沒見了。」
那大丫頭連客套話都來不及說,只急匆匆的說道:「奴婢的好姑娘,來不及了,趕緊把衣服換了,奴婢來給您梳頭。」
&是要作甚?」相思說着話也老實的換了衣服,只是看這架勢到不像二房迎了新人。
&剛快馬過來報的信,也就一炷香的功夫,那頭宮裏就要來人了。」大丫頭手腳麻利的給相思挽起髮髻,讓她看起來符合年紀又不會隨意,一套素麵赤金的首飾亮燦燦的,相思一見便知是新貨,想是何氏從她回來那天就吩咐人從銀樓里取回來了,至於什麼時候訂的……別看是素麵,但以這頭面的複雜手藝,不到個把月出不來活兒,應該早就定下了。
&次伯娘不是給了我一套,怎麼又拿了新的來?」相思腦袋不敢亂動,嘴裏到沒閒着。
大丫頭給相思小心戴着耳扣道:「姑娘也說那是上次,夫人瞧着喜歡的總想給姑娘留着,這定着定着可不就每次不同了?」
&是太破費了。」相思真心的說道。
大丫頭卻道:「姑娘這般說,夫人可要難過了。」
可不麼,何氏將她當做女兒來疼,她若是太過計較,到是像故意劃分界限,當真要傷了心。
如此,相思到不好多說了。
穿戴一新,相思還沒來得急從鏡子裏多看兩眼,就被那大丫頭抱着,石榴跟着,直奔了前院。一路上軟轎過來,粗實的嬤嬤們卯足了力氣,又准又快的將幾人抬去了前院,可就這樣,此時此刻前院也早早有人候着了。
&娘來了?你一會兒就站在這裏別動,五娘與你一起,到時候宮裏來的公公一念開頭,你們看着前頭大人跪了,你們就跟着跪,什麼都不要說也不要亂動,只等了那頭公公念完,咱們謝恩,你們再跟着大人起身。」何氏一見相思過來就忍不住絮叨,多吩咐了幾句,就怕這些孩子們小,到露了怯。
相思只是認真聽着,孟塵惜一向心不在焉,到是孟端方不耐煩道:「娘,我知曉了,我去給大哥幫忙。」
說完還不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