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芸蘿顯然也不是耳背,她轉過身快速飛奔到牆角處,伸手一把將還掛在牆頭的莊晉元拉了下來,而後再一抬頭居然看見她的長兄也蹲在房檐上正尷尬的用袖子遮着臉,以期望自己看不見他!
&哥!」李芸蘿仰起頭,挑了挑眉毛。
李鳴章哆嗦了一下,總覺着在妹妹的眼睛裏看到了不懷好意。
&說你誰啊!膽子……」莊晉元被人拉下牆頭,原還以為是家裏的奴僕,可一回頭就瞧見小郡主仰頭的模樣,腿頓時嚇得一軟,再見相思面無表情的站在郡主身後,俊秀的麵皮就是一抽。
&主……小……小表妹……」
這時候相思也瞧出這一群聚集在內院角落牆頭的少年們,尤其是躲在李鳴章身後的孟博良與孟霍然。
她慢慢走到李芸蘿的身後,用手扯了扯郡主的衣角,這是肅寧侯府里的壽宴,若是叫人發現她們兩個姑娘與一群少年待在一處,還吵吵鬧鬧的終歸對名聲有礙,小郡主是不怕什麼,但是她這個陪襯恐怕就要被人嚼舌根子了。
李芸蘿年歲不大,平日裏又自在慣了,經歷生死之後才稍稍懂事,所以一時沒有想到,只是奇怪的看相思一眼,問道:「怎麼了?」
牆上牆下的少年就更想不到了,一個個單純懊惱躲得不好,還是讓人發現了。
唯有陌籬深深看了相思一眼,直接一躍而下大步朝着更隱蔽的園子深處走去,其餘人見他冷冷的走開,也不敢再留,跟在他身後就往外走。
孟霍然走到相思身邊,摸着後腦勺討好道:「三妹妹,你怎麼在這兒?」
相思難得看到這位大才子露出如此尷尬之色,心中暗笑,表面卻上下仔細打量。
孟霍然被妹妹盯得的發慌,下意識就想拉個人有難同當,可李鳴章被小郡主扭住了耳朵,孟博良直接面朝牆壁,一副準備面壁思過到天荒地老的模樣,更別說莊晉元直接奔着陌籬就去了,還站在不遠處的花園拱門前擠眉弄眼。
&妹妹,今兒這事兒你可千萬別告訴我娘,還有大姐……」
&家姐妹?」相思歪着頭,雙眸清澈仿佛能夠看透人心,明明是一平日裏瞧着單純可人的孩子,孟霍然偏偏被瞧出一身白毛汗。
&什麼,我只是陪着晉元來的,都是他們說想看什麼京都美人,我可什麼都不知道。」孟霍然沒有一點兒心理壓力的將所有的事情都讓莊晉元背了黑鍋。
相思不緊不慢的轉頭去看莊晉元。
莊晉元旁的不怕,就是不想從相思眼裏看出異樣來,可他剛剛在爬牆之初就已經給孟霍然頂了好色的名聲,這回若是改口到底不好,他可還要顧及孟家的大姐姐。
咬了咬牙,再狠狠瞪了眼孟霍然,莊晉元咬着牙齦笑道:「只是好奇,好奇……沒有旁的意思,你看,陌籬都在我身邊……他平日裏看姑娘都跟看男人沒什麼區別……哎呀!」
莊晉元被陌籬拍中了後腦勺,胸中的委屈當真憋得酸痛,只覺着他在小表妹跟前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了,這萬一小表妹以後以為他是個登徒子,再不與他交好了,這可怎麼是好?
相思才不會那麼膚淺,她也知道莊晉元好心,於是假裝不知他們的意思,嬌聲道:「喬家兩位姐姐,長得是真的好看,就跟仙女兒一樣。」
少年們這會兒耳朵都豎起來了,他們年紀都不大,將將算是知好色,則慕少艾的時候,與其說他們是為了一觀美人,倒不如說他們在享受這種打破規矩,恣意青春的時光,這樣的時間對於他們來說實在太過珍貴也太過短暫,未來不過幾年的工夫,他們便將要成親生子肩負起家業,而後站在朝堂中也說不上染黑,可到底失去了此時的純真乾淨。
相思恍惚了一下,難言的惋惜也不知道是給現在尚還能打成一片,不分你我的少年們,還是給她自己這個不知未來何處的小女子。
陌籬靠在拱門前看似正在等待莊晉元,其實正用餘光瞄着相思。這個女孩子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那邊有人過來了!」
也不知道誰喊了一嗓子,少年們趕緊朝着莊晉元的方向跑了過去,誰都不想在園子裏被人發現,然後回家領罰。
李芸蘿本想跟着長兄過去,畢竟她向長兄討要的好處還沒談攏,可相思一直拉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