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旅部房屋的黃旅長,剛一進門就摘掉自己的軍帽,用力扔在了桌子上,大聲說道:「你看看!政委,這都叫什麼!這還是革命的隊伍嗎!竟然敢頂撞上級領導,他們眼裏還有我這個旅長嗎!」
這話顯然是給跟在他後面進屋的魏政委說的,可魏政委卻沒有搭茬,坐到桌子邊後從口袋裏摸出一包煙,抽出一支點上吸了起來,也沒有給一邊的黃旅長一支。
政委的不回應,讓想繼續發火的黃旅長遲疑了一下,剛準備再說幾句時,長長吐出一口煙的政委開口了,「這事,你我已經無法處理了,還是上報師部,由師部來處理吧。我這就寫報告,建議師部將新七旅的幹部換掉,或者是…讓他們到地方上去工作。」
魏政委的報告很快被送到了一二九師師部,兩位師領導在看完報告之後都陷入了深深地沉默中。知道新七旅的特殊性,所以在孫義成調離部隊後,師部沒有繼續給新七旅委任新的旅長和政委,而是由三八六旅暫管。
孫義成的突然犧牲,讓兩位領導措手不及,這是之前根本就不曾預料到的事情,太突然太不能接受了。
孫義成個人的特殊性,比起新七旅和所有六分區部隊的特殊,兩位師首長是最清楚不過的了,總部領導對此也有一定的認識,所以在孫義成犧牲之後,最難以接受的也就是兩位師領導了。
對於新七旅這樣部隊領導的人選,兩位師首長從一開始就不希望由其他根據地的人來接手,可上級的意圖他們也不能太過於違反,最後只能爭取到將新七旅留在師統轄範圍,而旅長和政委的人選,只能由上級安排任命。
沒有想到,旅長和政委到任的第一天,就發生了和所有軍官幹部對抗的事情,還是因為孫義成的事情引起的。
「看來我們之前的放棄是錯誤的,你說呢老鄉?」政委問一邊的師長,如果他們兩個從一開始就堅持自己的意見,肯定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唉!」一邊的師首長嘆了口氣,揮手將政委吸煙時飄過來的煙霧揮散,對自己這位喜歡抽煙的老鄉,他可真是既不滿又無可奈何,隨口說道:
「還是我來給總部首長寫信吧,再這樣折騰,戰功赫赫的新七旅就完了,人心不穩,再厲害的部隊也得散架。」
「師長、政委,這事你們得管啊,你們要是不管,我陳庶康可就要出手了!」
兩人說話間,一個大嗓門從外面傳來,緊接着一個風塵僕僕的身影就闖進了兩人的房間。
聽到說話的聲音,兩位師首長就知道來人是誰,這口氣,這大嗓門,除了三八六旅的旅長還能是誰。
「不在你的防區待着,隨意亂跑,要是出現敵情怎麼辦?」師長先開口了,一開口就批評陳旅長有些擅離職守。
而一邊的政委,則用揶揄的口氣問道:「哦!師部不管,你陳庶康就要出手,說來給我們聽聽,你想要怎麼出手,我和師長這裏正為此事發愁呢。」
「嗨嗨!師長、政委,我覺得嗎,孫義成雖然犧牲了,可他創建的部隊不能散啊!多強的戰鬥力,我一個旅說不定都打不過他一個團,那是我們一二九師的標杆,怎麼能隨意倒呢!」
「再說了,六分區的官兵哪一個不是戰功在身心高氣傲之人,他們司令員犧牲了,心裏肯定很難過,我可是聽說了,那個什麼,黃什麼全的,可是在會上當着所有人的面,說孫義成的不是,這能忍嗎!」
大老遠從西面襄垣縣趕到師部的陳旅長,路上可是換了好幾匹馬,趕了一天一夜。在聽到新七旅發生的事情後,他立即動身,趕往師部,想為自己兄弟的部下求個情。
是的,在獲悉孫義成犧牲的消息後,和兩位師首長一樣,陳旅長也是非常難過,從最開始的不相信到最後堆某些人的憤怒,但既成的事實讓他無可奈何,只能想着以後多照顧一些六分區的部隊,從那時開始,陳旅長就把孫義成當成自己的兄弟了。
「停停停!在這裏胡說什麼,忘記了你是一個中國共產黨黨員嗎!最基本的原則都忘記了!」
聽陳旅長扯到了之前新七旅發生的事情上,政委馬上打斷了他的話,不想在這個事情上說什麼,這件事,總部肯定會來人調查,在調查結果出來之前,不適合談論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