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貫對黃裳沒有惡意,黃裳也不必揪着他養匪自重的事不放。在慕容復瞄準自己家之前,黃裳並沒有插手的打算,此時既然已經插手,那就插到底吧。
想找慕容復不難,雖然他的武功童貫沒有拿捏住,但他的行跡,一直在童貫的監視之下。
姑蘇燕子塢,一個被李秋水摧毀,破敗了十幾年的地方,卻一直是慕容復的隱藏之所。
黃裳第一次踏入燕子塢,看似荒無人跡,但黃裳進來的每一步,都不是漫無目的。
還施水閣,曾經也匯聚了天下武學,姑蘇慕容氏的驕傲,卻被李秋水付之一炬。
李秋水泄過憤,這件事也就過去了,她沒想過為女兒付出更多的精力,要不然就應該守在燕子塢,不怕等不到慕容復。
再見慕容復已經人到中年,面容中少了一些瀟灑,多了一些陰狠。
黃裳點頭道:「《易筋經》果然名不虛傳,除了我,應該沒人能看出你有傷在身。」
黃裳一句話就讓慕容復露出驚愕的眼神,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這樣了,在黃裳面前似乎永遠都沒有秘密。
慕容復抿着嘴,沒有出聲。
黃裳失笑:「慕容公子,我來了,就不用再廢話了。你得到兩門神功,以為可以挑戰我,所以敢打擊黃家。這很正常,我也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覺得現在有傷在身,我也可以等你。」
慕容復依舊不開口,只是雙眼中射出怨毒的目光。
黃裳依舊輕鬆嬉笑:「你不用怕開口,我對你了如指掌,練功走火入魔,不得已自宮,慕容家絕後。」
慕容復叫道:「是你害的我?」
聲音如夜梟、如鴉啼,非男非女,讓人毛骨悚然。
黃裳搖頭道:「我殺你易如反掌,犯不上費這麼大的力氣害你。再說你的武功可不是假的,談不上害你。你雖然絕後,但以你以前的武功,再練一百年也不可能稱霸武林,更談不上復國,絕不絕後又有什麼關係?」
這怎麼能沒關係?這怎麼能一樣?
慕容復瞪圓了雙眼,道:「不要顧左右而言他,那個被我打傷的宦官,練的是和我一樣的武功。那個教我武功的到底是誰?」
慕容復到現在也不知道救自己、傳自己《葵花寶典》的人是誰。
黃裳看着慕容復確實有些可憐,童貫的手段讓黃裳難以言表。
讓慕容復這種人用絕後換絕世武功,隨着他武功越來越高,他內心的煎熬就會越甚。他變得空前強大,甚至在任何事上都可以予取予求,唯獨在子嗣上無能為力,這種煎熬會一直持續到他完全瘋狂。
黃裳問道:「你知道你練的是什麼武功嗎?」
慕容復道:「我知道叫《葵花寶典》。」
黃裳點頭:「那個被你打傷的人你應該認識,叫童貫,司職檢校太尉。在寒山寺時你就應該見過他,後來上少室山也有他。」
慕容復恍然點頭,他對這個人有印象,只是當時他把注意力都放到了別人身上,現在想起來了。
看慕容復想起來了,黃裳道:「童貫的《葵花寶典》是我教的,你的《葵花寶典》是童貫教的,從李秋水手中救下你的人也是童貫。」
「啊!」
慕容復問道:「你也會練《葵花寶典》?」
黃裳點頭。
慕容復愕然了:「為什麼我練就慾火焚身,你卻沒事?是不是他教我的時候做了手腳?」
童貫手腳沒做,但肯定是沒安好心,可黃裳沒有直說。慕容復還有用,要不然黃裳根本沒時間和他廢話。
黃裳道:「這種級別的武功他沒有本事動手腳,是你練的不得法。」
慕容復急問:「怎麼才得法?」
黃裳道:「怎麼得法對你來說已經不重要了,你武功的威力並沒有被影響,你練的依然是一門絕世武功,殺傷力依舊在《易筋經》之上。」
慕容復聽了這話,頓覺氣餒,轉而問道:「童貫為什麼救我?」
黃裳道:「因為你的身份,你以為慕容家謀反對朝廷來說是壞事嗎?如果朝廷不知道你要造反,當然是個巨大的隱患,可是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