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皇陛下要聽我講故事?」
路明非自然是一陣狂喜,作為一個說不定是大叛亂近萬年過後唯一一個有機會能與人類之主交談的阿斯塔特,這種機會永遠不會嫌多。
他立即整理着裝——雖然知道自己並不在現實世界,但必要的莊重禮節還是要做的。
「啪!」
路鳴澤打了個響指,路明非低下頭時發現自己身上的着裝赫然變成了阿斯塔特的動力甲,而且是熟悉的明黃色塗裝風格。
「感覺哥哥你還是更習慣穿這身吧?」他精緻的臉龐掛着澹澹的笑容。
路明非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不過當他抬起手臂時臉色頓時就黑了下來:
寬厚肩甲上的印記標誌不是熟悉的黑白斑格與流淚紅心,而是一隻白底緊攥的黑色拳頭。
「這是初戰團「帝國之拳」的標誌。你是故意想讓我在帝皇陛下面前給聖潔列斯蒙羞麼?」
路明非冷冷地說道。
「噢,不好意思,搞錯了,」路鳴澤就像是一個惡作劇成功的小孩,笑容狡黠,「最近我正在研究哥哥你們的「戰團塗裝」,一不小心搞混了很正常嘛。」
他接連打了好幾個響指,路明非所穿戴動力甲的顏色與款式不斷變幻,藍色、深綠色、紅色、白色
「哥哥要是你有空的話幫我收集一些其他戰團的肩甲唄,當然要是有全套動力甲就更好了,我感覺用來當手辦應該很有意思。話說你應該還記得「手辦」的含義是什麼吧?」
路鳴澤臉上狡黠的笑容就像是一個惡作劇成功的小孩,直到最後才將路明非身上的動力甲變回慟哭者戰團的風格。
「做不到。」路明非黑着臉說。
看在對方疑似「帝皇的傳令官」的份上,他才一直忍耐着路鳴澤的惡作劇以及對各大初創戰團的不敬。
並且他開始懷疑路鳴澤是否真的是「帝皇的傳令官」,因為他似乎缺乏對帝皇陛下足夠的尊重。
「好了,別讓帝皇陛下久等了。」
路鳴澤轉過頭去,繼續專注於自己月夜下的垂釣。
路明非按下心中的惱怒與懷疑,重新專注於接下來的覲見上。
在這一望無際的雪白冰原上,一座簡單的小木屋就這麼矗立着,路明非深吸一口氣,輕輕敲響了木屋的房門。
「進來吧。」
屋內傳出了男孩那平澹的話語聲。
路明非推開門,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位坐在木桌前,手持古老器物在研磨着什麼東西的男孩。
跟初次覲見時不同,木屋內的景象又有了變化——它變得更加平凡了,就像是一座山中獵人棲息的小屋,裏面的器具都是古老的石制或木製,沒有科技造物,也沒有宗教信物。
「你好,路明非。坐吧。」
男孩神色平和,目光依然專注於自己正在研磨的灰色粉末。
「這是我的榮耀,陛下。」
路明非心頭又是一陣狂喜,身體差點因為激動而顫抖——能跟人類之主面對面平等交談,這恐怕只有基因原體才能有此等資格與榮幸。
他先是莊嚴地行阿斯塔特的高貴禮節,之後才盤膝坐在了男孩的對面。
不過路明非很快就發現了新的問題,兩米多高的阿斯塔特形態跟人類之主對坐時有種居高臨下的俯視感,這種儀態相當地不敬,還不如原來那種凡人的形態。
他只好低下頭顱。
「你的靈魂被召喚到帝國宇宙時是帝國曆幾年?」
男孩沒有在意路明非那些內心戲,他不緊不慢地移來兩個木杯,手指捏取了些許研磨好的灰色粉末放入杯里。
「是M41.872年,陛下。」
路明非如實回答。
男孩手上的動作放慢了些許,似乎在思考自己過去那無盡歲月中的某一片刻。
不過他很快又恢復了正常,繼續將粉末灑進杯里:「跟我講講,你是怎麼成為慟哭者戰士的吧。」
「明白,陛下。」
路明非聞言,連忙收斂心神,一邊回憶那個冰冷宇宙的過去,一邊以均衡的語速和儘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