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些阿斯塔特的動力甲塗裝是黑色的』是個好主意。」
盛大的典禮還在進行,退一萬步,至少在今天,作為東道主(雖然是被迫)的聖血天使得讓所有人在面子上都過得去——對一部分看起來明顯不對勁的地方睜隻眼閉隻眼,也是在這種時候常用的策略。
「賽斯戰團長已經離開了巴爾,所以我猜這次輪到我來負責那個唱反調的角色了?」科布羅用一種玩笑般的語氣說,「提醒一下,我們一會兒還得把這些看起來很可疑的阿斯塔特們迎進堡壘呢。」
「他們身上的裝備大多是歷史悠久的聖物。」墨菲斯頓突然指出。
科布羅意會到首席智庫想要指出「他們肯定是受到了帝國官方的資助,才能以這種規模列裝如此優良的裝備」,但他並不打算吃這一套:「那就說明這些人是很有錢並且很可疑的阿斯塔特。」
「我知道,所以他們不會進入真正重要的設施的。」但丁插手中斷了一起還未真正展開的爭論,並如此保證,「我大概猜得到你在擔心什麼,但你所擔心的那些事情目前都還沒發生。看在這些人找回了戰團在斯凱洛斯星系中失蹤的半個連隊的份上,至少在典禮進行的過程中,別把你的疑慮表現得太明顯。」
「但是最終回到巴爾的只剩下十二個人了。」科布羅不情不願地挑一句刺,才終於偃旗息鼓。
「你也知道這樣的事正在發生。還有十二個兄弟能夠活着回歸母星,更多英勇犧牲的同袍們的事跡不至於無聲地湮沒在戰爭當中,這已經足夠值得我們慶幸。」但丁就好像沒意識到對方只是負氣那麼一說般地認真回復,「科布羅兄弟,你今天似乎有些焦躁。」
「或許如此。」聖血祭司長以一種模稜兩可的方式承認,「只是一種預感,我總覺得會有什麼大事發生。但這預感實在是非常模糊,沒有任何確切的預兆,我沒有『看見』過任何關於未來的片段,只有一種玄而又玄的感覺——我甚至沒法分辨出將要發生的事到底是好是壞。」
作為天使的子嗣,科布羅從基因種子當中繼承到了少許聖吉列斯的預言天賦,他所提出的建議往往具有珍貴的價值,這一事實已經在戰團歷史中被多次證明過。
將聖血祭司長的發言同樣納入考量後,但丁不得不多想了一下。不過,在幾秒鐘後,他依然做出決定:「無論怎樣的未來將要降臨在我們身上,我們所能做的都只是面對它,科布羅。不確定的未來或許暫時令你感到無所適從,但要記得我等基因之父的教誨:重要的不是我們『看到』了怎樣的未來,而是我們最終『選擇』了怎樣的未來。」
——
其實有關「黑色塗裝的黑暗天使」一事,第一個將它拿出來討論的,當然不是聖血天使們——畢竟現在的帝國里也沒有多少色盲,整體塗裝這麼明顯的問題又理所當然地非常容易被注意到。
最先把這個問題當面問出口的人自然是羅伯特·基里曼,但當他從鴉翼隊長口中得到了「我們是大遠征時期落入了亞空間被卷到這個年份的黑暗天使,所以塗裝自然是黑色的」這個對任何經歷過大遠征的人來說都沒什麼可指摘的理由之後,就很隨意地放過了這個問題。
這在帝國攝政的眼中毫無疑問屬於細枝末節的小事。他雖然寫了一本拆分軍團的《阿斯塔特聖典》,並在其中詳細地羅列了各種規章制度,但也沒有控制狂到連兄弟家的星際戰士在動力甲上選了什麼顏色這種細節都要管。
如果這些自萬年前漂流而來的人是他的子嗣,基里曼當然會出於自己強迫症般的管理要求,指示對方應當在塗裝上與現行制度保持一致——改個塗裝回歸現有戰團或者改個標記提交成立子團的申請都可以。但這些人是萊昂的子嗣,指揮權理論上又在藤丸立香那裏,問題本身在他看來又沒什麼所謂,因此他也就沒去多這一句除了討人嫌之外沒什麼用處的嘴。
——或許是一種燈下黑,羅伯特·基里曼雖然隱約發現過不對,但卻自始至終都沒真正意識到,裝備顏色的問題在黑暗天使當中到底暗藏怎樣的玄機。這件事或許只有黑暗天使自己能懂。
僅談論在獅鬃號上的情況,第一個意識到這個問題的人是蘭馬洛克。他從讀過風暴邊界號給出的黑暗天使戰團演變沿革簡史後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