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向苼假借熟悉路況,逐漸摸清的威壓爆發的規律。
這威壓爆發的時間,的確如蘭秀所說,每天子時與午時各一次,白天溫和短暫,夜間猛烈漫長。
想來是那雪素妖王為了不影響樓內侍從,刻意壓制,只在夜間樓內侍從走動較少時,盡情宣洩。
不過,她這一天天觀察下來,還另有發現。
夜間威壓爆發的時間,正在一個極其緩慢的速度增加,白天威壓亦是如此,而且並不穩定。
雖說白天威壓爆發時,雪素妖王大部分時間都將之壓制在溫和程度,偶爾卻有失控,那威壓爆發的範圍,便會短暫超過紅色區域。
如此一來,想必會有不少侍從偶爾被威壓震懾,以至昏迷。
帶着這份心思,向苼在侍女中隨意打探一番,果然聽到不少侍從昏迷的例子。
傍晚,她回到偏殿住所,遠遠望着皎月寢殿,眼底微光閃過。
月皎苦撐傷勢一月有餘,蘭秀回來必定着急,想來她入樓的第一天,那青兒就去丹房取過藥。
她已在此處呆了六日。
明天,便是第七日。
翌日辰時,青兒匆匆離開月皎園,向苼立刻暗中跟上。
從月皎園到丹房,雖有一段距離,青兒往來卻也絕不會超過一個時辰。
換言之,青兒拿到丹藥後,巳時之前就能回到月皎園,遠遠到不了午時。
好在這一點,向苼早有預料。
她暗中跟了青兒一路,直到青兒經過一處與紅色區域的臨界點,方才一揮袖,將前兩日截留的溫和威壓,掃在青兒身上。
威壓陡然臨身,青兒修為低微,哪裏扛得住,當即兩眼一翻,乾脆地昏了過去。
向苼閃身抓走青兒,先行藏到一邊等待,直至巳時六刻,東北角威壓爆發,方才將她帶出,放在方才威壓擦邊的路上。
與此同時,皎月寢殿內。
蘭秀皺着眉頭,在寢殿門前來回走動,眼裏掩飾不住焦灼。
青兒去取藥,走了接近兩個時辰還沒回來,她怎能不急?
好在很快,便有一名侍女從外面回返,帶回消息。
「青兒經過後園時,不慎被威壓掃中昏迷,方才送去診治,醫師說並無大礙,過兩日就會甦醒。」
說完,侍女呈上一隻丹瓶,「這是青兒取來的丹藥。」
「人沒事就好。」
蘭秀接過丹瓶鬆了口氣,不疑有他。
王尊威壓爆發範圍時有不定,這些年常有倒霉的,被震昏過去,她已是見怪不怪。
不過青兒辰時就出去了,完全可以趕在王尊威壓爆發之前回來,是什麼事,讓她在路上耽擱了至少半個時辰之久?
眼下青兒昏迷,蘭秀也無從問起,只得暫時壓下心思,拿着丹瓶走進殿中。
「殿下,丹藥來了。」
月皎公主坐在床榻上,神色凝重:「外面的話,我都聽到了,這丹藥不能吃。」
蘭秀立刻意識到什麼,臉色微變,立刻打開丹瓶檢查一番,而後神色一松:「殿下,這丹藥沒有問題。」
「沒有問題,也不能用。」
月皎搖頭,「青兒昏迷的時間太巧了,這丹藥中途不知經過多少人之手,或許下了某種手段,我們檢查不出呢?」
蘭秀一聽也覺得有理,乾脆將丹瓶扔在一邊,道:「殿下,我這就親自去拿藥。」
「不!」
月皎伸手抓住蘭秀的手,「青兒昏迷,我身邊只剩下你了,若對方欲要調虎離山,你再一走,我們豈非中計?」
「殿下……」
蘭秀聽得直皺眉頭,只覺得殿下遇襲之後,太過敏感,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