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奴僕領着一名身着桃色長衣的男子進來。
「小人玄媚,拜見行天少主。」
姬行天看着桃衣男子比女子還要嬌艷幾分的面容,驚奇片刻,驀地想起來一人,意外道:
「你莫非是媚道人?」
「正是。」
玄媚抬頭露出嬌笑:「少主竟知小人名號,真是令小人受寵若驚。」
「我當然知道你!」
姬行天哈哈一笑:「我與姬青琊向來不對付,六十年前你在天妖秘境,差點堵得姬青琊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令我心中好一陣暢快。」
玄媚聽得神色驚喜,「那番雖無收穫,如今能博得行天少主一笑,小人也算不虛此行了。」
這般驚喜,自然是裝的。
知道是姬氏來人,他怎麼可能不提前探探來路。
若不是探聽到姬行天與姬青琊不對付,他根本不會主動來投。
姬行天不知其所想,聽到這番話他心中極為受用,語氣緩和甚多:
「聽說你撿到了城主印?」
「是!」
玄媚應了一聲,連忙將城主印取出,雙手奉上,「當日情形混亂,小人怕城主印遺失,便提前收了起來,等到二位上仙蒞臨,才敢現身送還。」
姬行天接過城主印,隨手拋給了另一名天仙,呵呵一笑:
「話倒是說得好聽。你直接就把城主印交了,就不怕我治你盜竊之罪?」
「小人相信行天少主。」
玄媚鄭重一拜,姿態放得極低,「而且看在小人奉上城主爆亡線索的份上,想必行天少主也一定會放小人一馬。」
姬行天笑眯眯地看着玄媚,沒有急着開口詢問。
他行事雖然張狂,卻不蠢,否則也不會張狂了這麼多年還沒有出事。
這玄媚分明是提前偷走了城主印,將之當做敲門磚來見他。
若是所料不錯,接下來他說的,才是此人過來見他的真正目的所在。
他故意晾了晾玄媚,直晾得對方額頭冷汗浮現,方才不急不緩地說道:
「說來聽聽。」
玄媚本來還打算吊吊姬行天的胃口,被這麼一晾,頓時熄了心思,迅速回道:
「行天少主,小人其實並無線索,不過小人有一計策,可助少主此行撈取最大功勞!」
「沒有線索?放肆!竟敢欺騙我等」
另一側的天仙罵道一半,轉頭看了一眼姬行天,見他笑盈盈的,沒有說話,識趣地住了嘴。
玄媚見狀心頭稍松,繼續說:「姬城主此番倒行逆施,人死事小,聲名事大。
若是公開,難免污了姬氏一族的名聲,不若由小人拿着這枚城主印,現身作證,言說血丹交易對象另有其人。
是姬城主提前發現,追查至地下溶洞與之鬥法,見事不可為,不惜自爆與之同歸於盡!
如此一來,姬城主盡得美名,姬氏一族不會受醜聞困擾,少主您回去也會受到褒獎,豈非三全其美?」
姬行天聽得兩眼眯起。
他已用法寶專門驗過姬騰所留的血跡,的確是因服用血丹自爆而亡。
但姬騰行事雖不如他縝密,卻也非無腦之輩。
血丹的服用方法,在他們這等世家弟子面前不是秘密,姬騰不會不知。
若無人血藥引,姬騰怎麼可能會輕易服用血丹?
而且那甬道里另外搬出的幾具乾屍,也證明了姬騰已經做出了人血藥引。
若是假設姬騰被人逼迫服下血丹,那逼他之人修為必在其之上,直接殺他之後再攪亂時空便是。
所造成的後果,除了給他們姬氏添了一分不輕不重的惡名,與現在並無太大區別。
所以他推測,行兇之人實力必定弱於姬騰,在姬騰服下血丹後搶走了裝有人血藥引的血池,又以某種手段將其困在地下溶洞,以致其無法去尋鬼草壓製藥性,自爆而亡。
那此人的實力,即便弱於姬騰,也不會太弱,否則斷然無法困住他。
由此種種,他推斷兇手境界多半在天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