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楊柳樹「沙沙」作響,什麼都沒發生。
清晨,第一縷晨曦照在陳書的臉上,耳邊是清脆悅耳的鳥鳴,他於淺睡中醒來,看見篝火已經熄滅。
昨晚做了很多夢,不是特別好,陳書有些不想回憶,起身從自己的背包里拿出洗漱用具,找了個角落解決。
回到臨時營地的時候,大傢伙兒都已經收拾好了行囊,正一個一個排隊等着新熬的清粥,準備喝上幾口暖腸的粥水就開始一的行程。
主廚的竟是趙隊。
此刻大汗淋漓的趙隊雙手握持碩大的湯勺,用力的勻着鍋里的粥,適時的加點蘿蔔和青菜,然後一份一份心地傾倒在隊員們的碗裏。
吃完清粥,陳書拍拍趙隊的肩膀道了聲謝:「趙隊,辛苦了!」
「沒事,最後一班正好輪到我守夜,反正也沒事,就早點給大傢伙兒做點吃的好暖暖身體。」
「你這戶外的廚藝都是哪裏學的?看着有板有眼,味道也是不賴!」
趙隊嘿嘿一笑:「我們這地方的警察大部分都是部隊過來的。燒飯,這都是基本功。」
玉買肯遞過來一個空碗,笑眯眯道:「在你這就是絕活!老趙,再給我來一份。」
「好嘞。」
臨時營地里因為這普普通通的清粥,有了幾絲的活力。
陳書走到山凸出的一塊沿台上,感受着秋末的冷風,眺望遠方,那處被陰霾籠罩的下一站。這才發現,胸悶與空氣無關,是鬱壘難平,是氣難吐,意難舒。
一陣腳步聲,從身後傳來。
「這就是我們Nx的警察。」提着湯勺的趙隊低聲道,他平靜的臉上看不出喜怒,他的眼神充滿堅定。
回過頭來,特偵隊員們開始按部就班收拾行囊踏上征途。
當初在克己煤礦組織突擊隊時,隊員們都知道即將面對那些殺人不眨眼的K分子。
生存或者死亡近在咫尺,被點到名字的隊員只是沉默了幾分鐘。他們已經經歷過了太多需要搏命的戰鬥,但他們仍然選擇了可能一去不回頭的戰場。
因為他們是警察,他們不赴戰場,那麼誰赴戰場?
他們不赴戰場,他們的下一代,Nx的下一代就要赴戰場。
陳書眼眶漸漸有些濕潤。
「呵,Nx的漢子們啊~」
「敵人已踏上城頭,」
「我們無險可守。」
「女人為你唱完最後一支歌,」
「孩子銜着奶頭已睡熟,」
「哦,一旦我們沉默地離去,」
「就意味着走向戰鬥。」
「戰鬥!」
「戰鬥!」
......
一條佈滿碎石的道,陳書裹着從特偵隊裏借的綠色大軍衣,背着用布條包裹的,從克己煤礦撿的大長刀,大步走在最前頭。
強緊隨其後,雖然手中無槍,但他這一往無前的氣勢就這麼赤luoluo的擺在明面上,而那雙眼睛,更是如同野狼一般兇悍、銳利。
反觀特偵隊長玉買肯,倒是嘴裏叼根雜草,笑呵呵的跟在後頭晃晃悠悠,看着是一點都不累的樣子,像是在散步。
第一梯隊裏落在最後處的自然是頭髮凌亂,滿嘴鬍渣的趙隊。他拄着一根地上揀的粗樹枝,一步一步的跟在後頭,原本背在身上吃飯的傢伙已經由後邊的年輕隊員給接了去。
再後面,就是列隊整齊勻速前行的特偵隊員們,以及和他們打成一片的北省老哥王浩。
「陳書!要不我就開車吊後邊得了,這樣子一座山一座山的翻,真的有點吃不消。」趁着陳書站在前頭觀察四周的空隙,趙隊一邊敲着後腰,一邊抱怨。
玉買肯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