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俠。」短髮男子朝張揚伸出右手,自我介紹道,「東北人,過來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把弟弟撈回來。」
「你弟弟也被騙去緬bei了嗎?」張揚大方的與對方握手,旋即問道。
「騙?」李俠冷冷一笑,說道,「不過,他自己在電話里倒是解釋得清楚,說是在酒吧喝酒的時候,被人迷暈送出了境。」
「真慘,這可真是無妄之災,誰能想到晚上出來喝點小酒,會被人下藥送到那鬼地方。」攝影師小趙聯想到劉姐依着緬bei那邊的人給交了幾十萬的贖金,結果兒子還是沒有回來,忍不住感慨道。
「慘?」李俠不屑一顧,端起咖啡杯一口飲盡,擦了擦嘴角,卻是笑了,「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百來斤的活人翻山越嶺帶出國門,有這實力偷運些同等重量的冰和粉,不香嗎?呵呵,退一萬步來講,就是直接走私都行,搞詐騙才賺幾個錢?要是真有這般手段,妥妥的守着金飯碗在路邊要飯!」
李俠的身上散發着一種獨特的氣場,眼神中亦是透露出一種久經沙場的嘲弄和輕鬆,仿佛是經歷了無數風雨洗禮的人物。
聽着李俠的口氣,張揚忍不住重新打量了對方一番,就她多年採訪各類人士的經驗來看,眼前這個傢伙絕對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至少他的言行舉止沒有普通過日子的老百姓所該有的反應。
雖然未曾謀面,不過小趙還是幫着解釋道:「也許是被人塞進車裏給運出去了呢?」
李俠擺手道:「能跑車的地方都有警察和邊防,走不通的。」
「你的意思是...」張揚稍稍坐直身體,好奇道。
「你的猜測是對的。什麼口服的迷藥能一喝就暈?還一睡十幾個小時,這劑量都能弄死人了。偷渡的話除了要走山路,可能還要坐小船過河,不是這位小兄弟想像的直接跨過那條線就出國了。」
張揚想起一次應酬時,一名看着體型中等的男人喝醉了酒,爛醉如泥的狀態愣是拖着兩、三個人好不容易才扶到出租車上,如此一比較,就知道這是什麼感覺了。
小趙作回憶狀:當初他跟着陳警官跑到緬bei救人,那時候還有另外一位警官不要錢似的砸錢開路,就這天胡開局的情況,還得反覆折騰汽車、摩托車、小船等交通工具,最後免不了還得徹夜的走山路。
頓了頓,李俠慘笑道:「不錯,我那不成器的弟弟,百分之一百是自願跑到緬bei的!」
張揚看得出來李俠對於弟弟的失望,不過畢竟還是親弟弟,落了難還是得救。
「李俠,請跟我來。」年輕漂亮的文員走過來,半彎着腰邀請。
李俠跟着文員去了。
大約過去十來分鐘,李俠黑着臉回到前廳。
禮貌的笑了笑,張揚起身跟着文員往辦公區走去,小趙背上包跟在張揚後頭。
幾人在文員的帶領下來到劉律師的辦公室。
辦公室位於事務所的西北角,門口放了個綠油油的巨石權當屏障,腳底下是一條鋪設精美考究的大理石走廊。
走廊兩邊放着幾張頗有古風的長桌,當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對龍鳳雕刻的玉石,其他桌子上亦是擺着一些看着就很貴的擺件。
牆壁上掛着山水畫,沉穩大氣。
進入辦公室,一名坐在碩大辦公桌後邊,戴着金絲眼鏡的中年人男子抬起頭來,笑着抬手示意幾人坐下。
文員快走幾步,將一份A4紙大小的資料輕輕放在中年人男子的面前,然後微笑着退出房間。
「你好,是張大記者吧。」劉律師坐着招呼道。
張揚點點頭:「不敢當不敢當。劉律師,叫我小張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