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
依舊是那間破爛不堪的地下拳館,不同的是原來的鐵籠子拳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被清理一空的水泥地。
而原本應該擁擠在邊上的賭徒們也不見蹤影,只是在水泥地的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分別放置了一台用三腳架支着的攝像機。
四個紅點,就像是冷酷無情的死神的眼睛,盯着拳館中央。
隔壁小房間裏,李俠靜靜看着距離他幾步之遙的對手。
這位拳手光看體格還挺瘦,脫掉衣服後,看着是更瘦了,比李俠還瘦。但他纏手帶的動作卻非常嫻熟,一下一下的,轉眼就纏完了,然後走到放置一系列拳套的架子邊上,一個個仔細的挑着。
片刻,他彎腰撿起一個拳套,吹了吹上面的灰塵,給戴上了。
李俠疑惑道:「哥們,今天不是裸拳規則嗎?你戴拳套幹嘛?」
這名外形看起來比李俠還瘦的傢伙抬起頭看向李俠,笑了笑:「你不用戴,我戴。」
李俠一聽這話,當場就愣住了。
單就殺傷力而言,這戴拳套和不戴拳套的差別是極為巨大的。正常的拳擊比賽,拳手們一般可以你來我往的,熱熱鬧鬧的打上個八九個回合。
可如果雙方卸下拳套開干,那基本上幾分鐘內就結束戰鬥了。原因無他,就是不戴拳套的拳頭,特別重,重的能讓人瞬間失去戰鬥力,乃至生理上受到重大創傷。
「這...」李俠剛想追問,那傢伙已經快步走出了更衣室。
「追什麼追,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拳館莊家的跟班年輕人,此時靠在門邊的牆壁上,叼着煙,輕蔑道,「就你這三腳貓功夫,憑什麼以為人家會和你打裸拳?」
「呸。」
年輕人朝地上吐口痰,搖搖晃晃的朝走廊外邊走去:「動作快點,早點結束,我也早點去吃夜宵。」
李俠默然。
他是不大相信對方會仁慈的放水,這可都是錢,能堆成小山一樣高的賭錢。
只是...李俠走到那人先前所站的拳套架前,低頭看着。
第一排的拳套最輕,8盎司,黑市拳標準拳套,也是這裏更換最為頻繁的裝備,一溜過去,基本都是嶄嶄新新的。
第二排的拳套稍重一些,10~14盎司。拳套越重,殺傷力就越低,主要給帶着陪練的拳手熱身使用。
最後一排的拳套最重,16盎司,給拳手打一些閃避和防守反擊的練習使用。在地下拳館這兒,它們就是個落了灰的裝飾品,估計就是購置的時候,被當作全套用品給順帶買了過來擺在這裏。
可眼下,第一排,第二排的拳套齊齊整整,可唯獨這從來沒人用過的第三排,在最邊上的角落處,少了一雙拳套。
......
辦公室。
「老闆,怎麼讓水頭那邊的人戴上拳套了,不是說打裸拳嗎?這樣看着可不帶勁。」從更衣室離開的年輕人,忿忿不平的走進老闆辦公室。
上周,作為地下拳館的工作人員,那內幕消息都不用探聽,因為李俠就是由他從學校門口給帶過來的。
那瘦不拉幾的身形,以及據說還挺優異的學習成績,對上已經在拳台上站了一個月的多格,這不就是傳說中的活靶子麼?
那些個天天酗酒的賭徒們就愛看這種虐新的拳賽。按照老闆一貫的意思,這種比賽,也算是對老是給他送錢的賭徒們的福利。
所以年輕人就把能貸的網貸都給拎了出來,再向老闆預支了未來三個月工資,湊了十萬塊錢,也是這類福利局的上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