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吼吼——
震天的嘶吼聲在耳邊不斷迴蕩,音浪猶如潮水般席捲而來,剛剛崩裂的地面再度受到了衝擊,無數的碎石呼嘯而起。
柳七身前的淡青色罡氣早已凝聚成型,被氣浪席捲而來的碎石撞在了罡氣之上,頃刻間便崩解成灰隨風而散,而罡氣依舊如水面般平靜沒有一絲瀲灩。
柳七負手而立,遙望着遠處星光中若隱若現的巨大身影,心想着僅僅是其嘶吼聲捲起的氣浪,就已經不是一般高手可以抵擋的,可見這畜生數日不見,實力大有漲進。
這倒是與空桑一脈此前提供的訊息完全不符。
身處蛻皮期的赤角玄龍會將蘊含至純陰陽二氣的陰陽玄丹吐出體外,這時候它的實力應該是大大減弱的。
可現在
柳七微微側目環顧四周,莫要說此前就不見身影的公孫焰,就連剛剛歐陽龍城被巨石砸中的位置也是空空如也。
吼吼吼——
赤角玄龍還在空中盤旋嘶吼,像是處於極度憤怒的情況中。
柳七當即收斂了心神,雙腳緩緩浮空,隨着身形閃動周身青光大盛,頃刻間便已化作了一道流光,直奔遠處的赤角玄龍而去。
「哈哈哈」
就在赤角玄龍的的正下方,一堆碎石突然炸開,隨後一道身影一邊撣着身上的石屑一邊昂首闊步踏出,當其站定之後抬頭看了一眼頭頂之上,正沐浴在星光之中的赤角玄龍,當即發出了肆意的大笑。
此人所處的位置乃是一片空曠死寂的凹坑,伴隨着其笑聲迴蕩開來,凹坑之中突然數道身影從碎石堆中躍出,這些人站定之後不約而同地抬首看向了天上。
「這」公孫幽眼中滿是不敢置信,瞠目結舌地看着星光中盤旋的赤角玄龍,一時之間竟是說不出話來。
公孫幽左右各站着一人,星光之下清晰可見兩人一個白衣儒衫,一個光頭鋥亮,正是白琅環和空恨。
二人雖然也眼露震驚,但表現得還是比公孫幽強上一些,白琅環率先收斂眸光,隨即一臉肅容地看向了剛剛發出笑聲的那人。
「阿彌陀佛——」不待白琅環開口,空恨朗聲呼了一聲佛號,隨即目光灼灼地望着那人,正色道,「貧僧雖與貴莊沒有來往,但也知金山銀海莊之中皆是忠義之士,今日偏偏為何要助紂為虐!」
聽到空恨開口,男子臉上笑容一斂,隨即似笑非笑地看向了空恨,與此同時目光從其身旁的公孫幽以及白琅環身上一掃而過,這才慢慢悠悠地回道:「老禿驢,你倒是說說什麼叫助紂為虐啊,難不成不幫你們就是助紂為虐?」
說着男子臉上一冷,不屑地冷哼一聲:「空桑神洲的人,覬覦陰陽玄丹又不是一日兩日了,我看真正助紂為虐的應該是二位吧,『書山無涯』白先生,還有『怒目金剛』空恨大師!」
男子口中提到白琅環和空恨的名號時,皆是微微頷首以表敬意,態度表現得倒是十分恭敬,只是言語之間不屑之意盡顯無疑。
於此同時,男子身後一道詭譎的陰影突然浮現,頃刻間陰影猶如雲煙般凝聚出一道人形,繼而籠罩在人形表面的身影退去,緩緩走出一個身形佝僂之人,明亮的星光之下可以清晰地看見緊緊包裹在這道佝僂身影之上的紅色斗篷。
更令白琅環和空恨警惕的是,這突然出現的詭異之人,渾身上下散發着令人不寒而慄的陰寒之氣,而且這股氣息給他們的感覺有些似曾相識。
倘若柳七在此,自是能夠一眼認出這紅色斗篷下的佝僂身影,正是上次僥倖從她手中逃脫的黒獄王。
黒獄王腳步無聲無息,一直走到了男人的身後,方才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的赤角玄龍,隨即用雌雄難辨的陰冷之音說道:「這畜生體內的二氣正在迅速膨脹,靠着那點稀薄的星衍之氣,它撐不了多久了!」
「姓蕭的,我的事已經完成了,是不是可以先走一步了。」黒獄王邊說着邊環顧四方,漆黑的斗篷之下雙眸泛着猩紅的光芒,自打他出海之後,心中便莫名其妙的繃着一根弦,令他十分難受。
照理說修為到了他這般田地,不可能會有無緣無故的心血來潮。
察覺四周並無異樣,黒獄王緩緩收回了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