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七從眉夫人的房間出來,正巧看見了柳十九剛跨過別院門檻迎面走來。
「你怎麼在這裏?」柳十九秀眉一挑,聲音較之平時尖銳了幾分。
柳七並未理會她,只是神情淡然地朝着門口走出,直至與柳十九擦身而過,就在即將一隻腳已經跨過門檻的時候,突然胳膊一緊。
「柳七,我在問你話呢!」柳十九一臉氣急敗壞地伸手拉住了柳七的胳膊。
柳七漠然回首,目光從抓着自己胳膊的秀手掠過,旋即冷冷說道:「放手。」
「你」看着柳七這幅冰塊臉柳十九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目光之中已是火光騰騰正要發難時,突然身後傳來眉夫人的聲音。
「是十九嗎?」
「怎麼還不進來?」
「哼!」柳十九聞言瓊鼻一皺,冷哼道,「算你走運!」
說罷,便放開了柳七的胳膊,轉身進入了眉夫人的房間,不多會兒裏面就傳來了眉夫人暢快地笑聲以及柳十九「咯咯咯」銀鈴般地笑聲。
聽着兩人的笑聲,柳七腳下微微一頓,目光中閃過了一絲沉色,旋即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別院。
翌日一大早,柳七便聽到了「吱丫吱丫」地車軲轆聲進入了山莊,大約半個時辰之後,再隨着一陣「吱呀吱呀」地響動,馬車駛出了山莊。
想起昨日眉夫人說的話,正在床上盤膝打坐的柳七緩緩睜開了眼睛,隨後起身打開了房門,朝着後院的方向走去。
柳七來到了後院的石台處,卻發現石台上竟然有人矗立。
看見柳七到來之後,石台上的人突然扭頭衝着她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白牙:「柳七,你今日來的遲了些。」
「你怎麼在這裏?」柳七看着台上的柳二,淡淡地問道。
面對質問柳二並未立刻回答,而是從石台上一躍而下,落在了柳七的身前數步,今日他一身平常練功的黑色勁裝,雙臂龍蟠虬結的肌肉十分明顯。
雖然大家都學的是眉夫人傳授的內功心法,但在武學招式上眉夫人教授的扶風刀法顯然不太適合男子使用,所以柳二他們多以陳統領傳授的橫山刀法為主要武功。
橫山刀法走的是大開大合的路數,講究以力破萬法,對於使用者本身的力量有着極高的要求。
柳二不似陳統領天生神力,但好在眉夫人傳授的內功彌補了身體上的差距,再加上柳二自身的苦練,他在橫山刀法上的造詣早已勝過了陳武。
「眉夫人和陳統領均已離開了山莊。」柳二目光從柳七臉上掠過,隨後輕笑道,「昨日眉夫人應該找過伱,現在細柳山莊由你我二人做主。」
「說完了嗎?」柳七目光一橫直接對上了柳二的雙瞳,繼而開口問道。
柳二聞言一怔,僅與柳七對視不到半個呼吸便迅速移開了視線,臉上的笑意也瞬間斂去,隨後似是覺得自己剛剛不敢對視的舉動太顯怯弱,所以語氣不禁嚴厲了幾分:「既然眉夫人讓你我處理莊中大小事務,有些醜話我就說在前頭。」
「管好你們後院的人,否則別怪我」
柳二的話並未說完,但是柳七已然聽出了幾分肅殺之意。
後院的人
自柳七她們開始出現女子的特徵之後,眉夫人便將細柳山莊一分為二,前院留給了男子們居住,後院則是女子的地盤,彼此之間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已經有了數年之久。
所以柳七剛剛才對柳二出現在後院的石台感到了一絲驚訝,若僅僅是為了練功,前院有着更大的演武台。
「所以後院之中到底是哪位觸犯了規矩。」柳七感到了一陣頭疼,比起砍人,這種事情於她而言更加麻煩。
而柳二也沒有給柳七開口詢問的機會,在警告之後便直接離開了。
柳七並未將柳二的警告放在心上,她照例是在石台上練了一上午的刀,隨後看見廚房的方向出現了炊煙,便擦了擦汗漬來到了大堂。
細柳山莊中,負責做飯與雜役的一共兩男兩女四個人,均是白髮蒼蒼的老人,而且其中一名男性老者還缺了一條胳膊。
這四名老者仿佛聾啞一般,十餘年來從未開口說過一句話,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