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羨和藍忘機奔出好遠也沒見旁人追上來,終於確定藍啟仁一眾沒心思理會他們了。讀爸爸 www.dubaba.cc
魏無羨騎在小蘋果背上,道:「反正那邊也沒什麼非咱們倆出場不可的事情了,就這樣吧。」
回首望了一眼,藍忘機點點頭,將小蘋果的繩子收了收,牽着繼續走。
各人的事,只有各人自己能解決。即便是親兄弟如藍曦臣,現在的藍忘機也無法對他起到什麼幫助作用。安慰是無力的,什麼都是徒勞的。
魏無羨默默凝視了一陣手裏的陳情,再次把它插回腰間。
方才他們走的時候,魏無羨回頭看了看溫寧。
溫寧沖他微微一笑,搖了搖頭。那意思非常清楚,不打算和他們一起走了。這是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溫寧不跟他一路,有了自己的決定。魏無羨猜,他大概是有了自己想做的事了。
這也正是他一直以來的期望。溫寧畢竟並非真的是他的僕人,總有一天會有自己的路,可是真的到了這一天,又讓人有些傷感。
現在陪在他身邊的,只有藍忘機一個人了。
何其有幸,他想要的那個陪着自己的那個人,也只有藍忘機。
魏無羨拍拍小蘋果的臀部。它身上的褡褳里硬邦邦、鼓囊囊的,裝滿了蘋果,大約是藍家的小輩們給它準備的吃食。魏無羨從裏面摸出個蘋果,送到自己嘴邊,盯着藍忘機俊秀的側顏,咔擦啃了一口,異常清脆。
小蘋果見自己的蘋果被人無恥偷吃,氣得鼻孔噴張,直摔蹄子。魏無羨沒空理會它,又是幾巴掌拍上去,把沒吃完的蘋果往它嘴裏一塞,忽然道:「藍湛?」
聽他語氣有異,藍忘機轉目望他。魏無羨伸出右手,抬起他的下頷,俯身把自己的嘴唇貼了上去。
過了很久,魏無羨才和他分開一點點,睫毛挨擦着他的睫毛,低聲道:「怎麼樣?」
藍忘機:「」
魏無羨道:「你幹嘛不問我為什麼忽然這樣?」
藍忘機:「」
魏無羨道:「要我一個人唱獨角戲嗎。」
魏無羨習以為常地道:「好吧,那我自己說下去了。我剛才就想這樣做了。你」
話音未落,藍忘機忽然反手摟住他的脖子,動作粗魯把魏無羨的頭壓了下來,兩人重新親在了一處。
馱着魏無羨的小蘋果受驚了,連嚼蘋果的嘴巴都凝固了,安靜如一頭木驢。
棄小蘋果於原地不顧,兩人磕磕絆絆纏到了一片灌木叢後,魏無羨猛地把藍忘機推倒在草地上。
驟雨初歇的草叢尚有雨露未歇,沾濕了藍忘機的白衣,不過這白衣很快就被魏無羨扒下來了。他輕聲道:「別動。」
魏無羨的頸項、唇齒之間,都是清新的青草氣息。藍忘機身上則是冷淡的檀香。他跪在藍忘機雙腿間,從藍忘機的額頭一路吻下去。
眉心,鼻尖,面頰,嘴唇,下頜。
喉結,鎖骨,心口。
沿路起伏,虔誠無比。
生命的大和諧
藍忘機小心翼翼地去吻他,動作略顯笨拙。魏無羨眯起眼睛,張開嘴讓他深入,勾起舌尖纏綿了一會兒,模模糊糊地瞥見了藍忘機鎖骨之下的那個烙印。
他把手放上去,覆蓋了那個傷痕,道:「藍湛,你告訴我,這個是不是也和我有關?」
沉默片刻,藍忘機道:「沒什麼。當時我喝多了。」
把血洗不夜天的魏無羨送回亂葬崗之後,等待着他的就是三年禁閉。閉關期滿,出來之後聽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天道好輪迴,善惡終有報,夷陵老祖終於身死魂消。
在整座山上漫山遍野地找了好些天,除了從被大火燒了一半的樹洞裏撈出一個高燒昏迷、奄奄一息的溫苑,什麼也找不到。哪怕是一塊骨頭,一片碎肉,一縷虛弱的殘魂。
在回雲深不知處的途,藍忘機在姑蘇的彩衣鎮上買了一壺「天子笑」。
這是他買回去的第一壺,也是他唯一喝下去的一壺。
酒很香,很醇,也很辣。大概能明白那個人為什麼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