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大司馬

    李傕聽着張繡的叫罵,他只當充耳不聞,反倒是露出了一縷愉悅的神色,在他的世界觀里,被人可憐不是一件幸事,被人咒罵卻是一件快事。

    被人可憐,意味着你這個人的很悽慘,以至於旁人見了都得暗自抹淚、為你神傷。而被人咒罵恰恰相反,被人咒罵意味着你在同他人的爭鋒中處於優勢的地位,所以旁人才會從口舌上罵罵咧咧,爭取一二的便宜。

    「賢侄,你省些力氣吧。」李傕淡然的搖了搖頭,勸告了張繡一句。

    「雖是張濟有意背叛我,可如今張濟已經授首,什麼仇怨也皆散了,且人死為大,念在張濟早些年間同我有些交情,我也就不殺你了,你就此去吧。」

    麾下兩百精騎的李傕,對上麾下五百騎卒的張繡,在人數上處於劣勢地位的他,絲毫不把張繡這個涼州的後起之秀放在眼裏,畢竟他怎麼說都是張繡的叔伯輩,而且久經戰陣,吃過的鹽比張繡吃過的米還要多。

    是故李傕的兵力雖是少於張繡,但他卻有把握贏過張繡。

    「哼。」面對李傕的托大之言,張繡冷哼了一聲,他目光冰冷的盯着李傕,口中卻是不再答話,他只牢牢的握緊手中的長槍。

    而對面的李傕,見着張繡一副愛答不理的神情,且窺見了張繡眼中的殺意,他自知一場戰事不可免了。

    李傕清然一嘆,他嘆道:「即是賢侄但求一戰,叔叔我呀,也就只好先料理了賢侄,然後再撥馬而去了只是可惜,可惜賢侄作為涼州的後起之秀,今日卻是要殞落於此地,惜哉、痛哉。」

    「李賊,休得多言。」張繡膩煩了李傕的言語,他一聲令下,催動着麾下的騎卒同他一併上前,今日怎麼也要拿下李傕這位涼州賊子。

    拿下李傕,於張繡而言是一舉多得的事情,一則可以報叔父張濟之仇,二則可以奪下劉璋的懸賞,千金、封侯,諸般念頭在張繡心中閃過,他此刻目光鎖死在李傕身上。


    「豎子,這般的莽撞,真是不懂禮貌。」李傕冷哼一聲,他好言好語相勸,可張繡視若罔聞,且連答話都不答,可謂是不知禮儀,無有上下尊卑之分。

    李傕提溜着手中的長戟,他無所顧忌的拍馬上前,準備和正對着向他迎來的張繡交手廝殺,正所謂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他將目光鎖定在張繡身上,打算儘快拿下張繡,贏得此戰的勝局。

    「嘭,嘭,嘭」

    數聲鏗鏘之聲響起,不多時,李傕和張繡已是交手了數個回合,戟來槍往,好不激烈,糾斗之下,兩人一時間似是都拿不下對方。

    只是這裏李傕感受着虎口傳來的一陣陣麻勁,他知道方才數個回合雖是未分勝負,但他卻是處於下風了,他似乎不太是對面年輕力壯的張繡的敵手。

    『該死,這豎子怎會有這般的武力。』李傕心道不好,他發現他犯了一個錯誤,一個致命的錯誤,那就是小覷了張繡的武力值。

    李傕本以為靠着他積年的搏殺經驗,對上張繡這樣一個乳香未乾的小兒,自是無往不利,勝券在握,但數個回合下,他沒有了這個信心,對戰局也沒有了把握。

    不同於李傕的心驚肉跳,張繡這邊在數個回合未曾拿下李傕後,念及叔父張濟的大仇,他打出了以命換命的攻勢,連連的槍出如龍,向着李傕的心頭、脖頸、頭顱等致命區域刺去,幾招之後,打的李傕是連連閃躲。

    面對着張繡凌厲至極的攻勢,李傕心頭不由道了一句『苦也』,對上張繡之前,他以為對上的不過是一隻大犬,可交手數個回合後,他知道了他對上的乃是一隻猛虎。

    拳怕少壯,有時候,豐富的戰陣經驗,卻是不及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衝勁。

    李傕一如既往的,他心頭升起了退意,這裏且不說他不是張繡的敵手,就算他是,纏鬥之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難保往西北而去的蜀軍,在料理完他的從弟李應後,會趕赴到這裏來,將他給圍困至死。

    『不能再打下去了。』李傕一抖手中的長戟,撥開了張繡橫刺過來的大槍,他於兩軍陣前調轉馬頭,整個人頭也不回的撥馬而去。

    於李傕這般電光火速的操作之下,一時間張繡卻是難以反應過來,他沒有想到,也不敢置信,李傕一見戰事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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