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杜畿到達關中同鄉聚會的場地之時,場地內已是有了關中遊子匯聚此地,眾多遊子的臉上都是掛着笑意,時不時能聽到幾聲揚聲大笑,快意的氣氛在場地上倘佯着。
「杜君,你來了。」
「是杜君啊!」
杜畿的同鄉眾人見到杜畿到來,連忙一個兩個的上前致禮問候起了杜畿。
作為同批次由關中避難到荊州的流民,杜畿在流民團隊中算是一個頭目,畢竟杜畿出身於京兆杜氏,他的先祖他杜周、杜延年父子,是曾經在太史公書和漢書中留下姓名的大人物,雖是杜畿這一脈在杜畿父親那一代未曾做官,已是個普通人家。
然而杜畿作為經學傳家的子弟,為人孝順,擁有孝子的名聲,在大漢以忠孝治天下的情況下,他得以被舉為孝廉,二十歲時得以出任京兆功曹,同時兼任鄭縣令,後來由於在縣令任上政績斐然,升遷為了漢中府丞,如此的出身和經歷,使得杜畿在流民之中隱隱被擁到了首腦的位置。
問候完畢,有人朝着杜畿說道:「杜君可聽聞了,那李傕、郭汜二賊,在蜀兵的攻伐之下,連連敗退,先失陳倉,後棄長安,如今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二賊有今日之果,真是痛快啊!」
言辭快意,這人的語氣也是快活無比,他的一番言語過後,現場頓時洋溢着喜氣的氛圍。
「我聽聞過了。」杜畿面帶笑意的點了點頭,他開口言道:「據說李傕、郭汜二賊未能同關中諸將和睦,致使兩方生怨,相攻於長安城內,劉益州當機立斷,遣兵入城,就此拿下長安,使得李傕、郭汜沒有了居所,只得奔逃北竄。」
「可惜,竟是叫二賊逃了,不知道劉益州能否擒獲李郭二賊,將二賊明正典刑,如此才得圓滿也。」有人惋惜了一句,惋惜聲中夾帶着對李傕、郭汜的怨恨之意,為李傕、郭汜所逼,不得已流落他鄉的這人,哪裏會對李郭有什麼好言好語。
杜畿聽到這話,他寬慰了一句:「這天大地大,卻是無李傕、郭汜的容身之地也,宇內之人、有識之士,無一不是念着誅殺李郭二賊,李郭二賊逃得了一時,卻是逃不了一世也。」
「況且以劉益州之英名才具,自是不會走脫了李郭二賊,其次劉益州與李郭二賊有殺兄之仇,怎麼都會遣人銜尾阻殺李郭,必然是要李郭二賊人頭落地的。」
杜畿話里對那位未曾逢面的劉益州有着十足的自信,他有着一股子強烈的直覺,堅信那位劉益州能誅殺竄逃的李郭二賊。
「杜君說的是,劉益州之大兄二兄皆是為李郭二賊所害,如何會走脫了殺兄的仇人,便是天涯海角,劉益州都會尋覓過去,將李郭二賊誅殺掉。」有人應和了一句。
一派洋溢着歡快的氣氛下,有人率先提出了一個在場遊子心心念念的事情:「既然眼下李郭竄走,關中初定,我等是不是也該是去好好準備一下回鄉的事宜了杜君,你覺得如何?」
一言至此,眾人紛紛將目光看向杜畿,他們等着杜畿的回答,想聽聽杜畿這位領頭羊的看法。
杜畿沒有讓眾多遊子等上太久,他很快就做出了回應:「這是自然的,關中既是稍定,我們便不用在荊州駐足,是時候準備回鄉的事宜了。」
「只是如何返回關中,什麼時候回,這個我們得好好商量一下,動作一致才是畢竟關中雖是稍定,但由荊州到關中的道路不夠太平,一路的艱辛磨難,若是我們不和睦一處,着實難以應對。」
杜畿的話,惹來在場遊子的頻頻點頭,他們很是認可杜畿這位領頭羊的話。
「那以杜君之見,我等當何時動身為宜。」遊子中有人追問了一句。
杜畿半眯着眼睛斟酌了一二後,他說出了他的計劃:「我等先準備準備,由荊州到關中路途遙遠,不做好準備,只怕半道上就糧盡人散其次關中剛剛為劉益州拿下,一時間情形晦明不定,我們還需觀望一段時間」
杜畿說到這裏,他頓了頓,然後繼續言道:「依畿之見,我等可以趁着準備動身的這段時間,再看看關中的情況,若是關中無虞,我們那時候也快準備好了,可以動身返回關中如此,能早一日動身,早一日抵達關中故土。」
「好。」
「如此甚好